手塚是被不二扶著進房間的,他雖然有些犯困,但整個人的狀態還算好。
不吵不鬨,完全沒有出現多數醉酒的人會出現的胡言亂語。
其實不二倒是希望看到他酒後胡鬨的樣子,可惜,這個男人的自控能力太過強悍,即便是酒精上頭,他還能保持住大部分的理智。
手塚側著身子躺在床上,不二給他蓋好被子也鑽了進去,然後側著身子看著他的睡臉。
無論是處於怎樣的狀態,這個硬朗的臉龐總是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就算是在自我防禦最薄弱的睡夢中,也還是一種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不二並沒有感覺困倦,反而越看越著迷。靠近他自己那一側的床頭燈是亮著的,不二特彆調低了亮光,照在手塚那一側剛好變成了似有似無的一層光暈。把他那張酒氣消散的臉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不二看的入迷,思緒不禁又胡亂飄了起來。
他一早就知道,那一天手塚和爸爸在屋子裡一定談了很多的東西,手塚剛才說的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他太了解手塚了,隻要給了承諾就會一直貫徹到底。即便他們兩個人的愛情在日本這種社會無法得到法律的保護,他也沒有任何擔心。哪怕是有了結婚證的夫妻也永遠無法保證會捂著那兩個本子過一輩子。
人心是會變得,但手塚絕不會變。他的可靠勝過這世界萬千的諾言和法條。
這麼想過之後,不二感覺手塚說的也有道理。手塚和爸爸之間的承諾並不能夠妨礙自己站在手塚身邊和他共赴風雨,也不妨礙自己成為手塚的依托。
手塚給他的安全感是從過去開始就存在的東西,與一切的承諾都無關。
酒精消散的很快,手塚並沒有睡著,他隻是閉著眼睛,但能夠感受得到不二的視線。
或許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終於還是睜開眼睛看著不二,微微的笑著。
“你沒有睡著?”不二眨著眼睛,笑容幾乎能揉出水來。
“被你看醒了。”
“你長的這麼好看,我肯定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盯著。”
安靜的街區總有安靜街區的好處。不論那些喧鬨在城市的上空飄蕩多久,永遠都無法再第一時間傳入他們兩個人的耳朵裡。等到它們隨著空氣飄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
不二原本是沒有困意的,但是當他趴在手塚的胸口上,聆聽著胸腔裡富有節奏的跳動的時候,反而開始有了倦意。
五月底的時候,不二工作室的重新裝修已經完工,相較於之前的格局,這一次做了大麵積的改動,幾乎和之前的格局已經完全不同。
“都是環保材料,放心住吧,不會減少壽命的。”細田把鑰匙扔給不二。“其實你這裡是允許加建的,你乾嘛不把住處也搬到這裡來。”
“那可不行,我這種人儘量是把工作和生活分開的。而且國光他喜歡安靜,這種地方顯然不適合居住。”
“我覺得你這裡不錯,至少比一般的街區清靜多了。”
“當年可是挑了好久才搞到這麼一塊兒地方的。”不二笑了笑。“但是這個地方可不能當做家。”
不二和學校簽了實習協議,至少在這幾年內他還是有能力接收幾個實習生的。工作室的規模在擴大,人手還是需要隨時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