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怎麼不能發送!”桃之之抓起枕頭就是一頓打,累了乾脆倒下去,疲憊地閉上眼睛。
下一秒她又彈起,高跟鞋嗒嗒響了兩聲後來到門口。
走廊的侍從見房間的人出來,立刻上前,冷淡並恭敬地說道“小姐,請回房裡耐心等待,威爾特大人即刻便會召見您。”
即刻即刻!
老娘現在想讓你即刻滾開!
可惜侍從那張套了麵具一樣的臉從未換過表情,對她吃人般的目光視而不見。
不隻是侍從,門兩側以及對門的過道各有一名全副武裝的騎士站崗,雖然這些鐵皮人目不斜視一動未動,可桃之之心裡清楚,但凡她有一隻腳踏出門檻,這些把手按在劍末端的騎士會立刻鎖定她。
臭南妾一個人跑了不帶她,讓她留在這受白眼。
桃之之胸脯高低起伏,但還是忍住沒發飆,越是惱火,這群混蛋越會躲在背地裡笑話她。
“請再幫我問問威爾特閣下,夜深了,我想他明天一定會期待一個充滿活力的早晨吧。”桃之之儘量讓聲音聽上去冷靜平淡。
“一定”侍從極為客氣地答應了,但一雙腳如同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敷衍之意已不屑於掩飾了。
這是桃之之今晚得到的第四個“一定”回答,對於門外這群油鹽不進的家夥,她拿他們沒轍,無奈帶著一肚子氣回了房間。
自己一定是閒得慌了才會腦子進水的想要出去遭罪。
抱著被蹂躪無數次的枕頭仰躺在床上,柔軟從四麵八方包裹而來,氣過頭的桃之之漸漸閉上雙眼。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她迷糊著快要睡著時,一陣規律得過於死板的敲門聲將她從朦朧中驚醒。
桃之之從大床上彈起,整理好儀容上前開門。
仍是之前的麵癱侍從,他恭敬撫胸
“尊貴的小姐,威爾特大人請您移步書房,有事相談。”
可算來了!
等得老娘妝都卸了
桃之之深吸一口氣,用最快的速度調整至最佳狀態,必須保證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她的思緒是清晰的。
在騎士的“護送”下,桃之之總算見到了威爾特。
年輕領主坐於書桌後,麵前的桌子上攤開著一張泛黃質樸的繪卷,聽著門口傳來的動靜,於是泛起笑意,凝望著進來的典雅女子,並從容邀請對方入座。
桃之之就近找了個桌位,轉身的時候瞅了一眼桌上的繪卷,模糊的圖案隻勾勒了簡單的線條。
似乎是一張地圖。
“抱歉,今晚有些耽誤,我剛才在處理日常事物,希望沒讓桃小姐久等。”威爾特臉上帶著深夜忙碌後的疲憊,但總體上氣色還不錯,不再是病怏怏的蒼白色。
至於他口中的“耽誤”,雙方心知肚明。
桃之之清楚,對方采用隱晦的說法,是為了加重她的心理壓力。
不過這也沒辦法。
“關於今晚的事,閣下,請相信我們”桃之之扯出有些勉強的笑容。
“相信你們對卡佩羅絕對沒有惡意。”威爾特搶過她的話替她說完“可說實話,卑劣的竊賊在偷盜的時候也會說‘我隻要你的財富,絕不會傷害你’,我想您應該知道,坦誠和真摯是一段美好友誼的開始,但我苦於被虛假與謊言的高牆阻礙,而遺憾未能與您分享這份美好。”
“所以才有了今晚這場談話,不是嗎?”桃之之立刻回應。
“沒錯,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談話。”威爾特笑意濃濃,讚同她的觀點。
桃之之感覺和這些體麵人交流久了,嘴上打太極的本事倒增長了不少。
當即直奔主題“閣下,我知道我的同伴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但事實並非閣下所見,或許您很難相信,據我們了解,貝琪絕非外表所見是一名女仆。”
說到這,桃之之有些惱火,她本該與無夜商榷,掌握完整情報後再製定一套最佳的說辭應付威爾特,偏偏這時候係統犯毛病,沒了當事人無夜的信息支撐,桃之之唯一能參照的隻剩下團隊聊天曆史記錄上,無夜最開始分享的腐化人類麵板,剩下的就靠臨場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