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玩家等級穩步提升,活動區域擴大至。
茂冠之林不再罕無人跡。
作為危機四伏的森林裡,唯一有人煙的場所,紳士獵人小屋逐漸為玩家所知,很適合作為臨時補給和休息的中轉站。
時值中午,正是享受寧靜的最佳時段,無夜爬上樹道,發現小屋外麵坐了不少人。
由於身上穿著藍白長袍以及獨身一人的緣故,無夜得到了更為持久的目光招待。
無視外麵這幫人,無夜坦然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撥開布簾,小屋裡的人不如外麵的多,三三兩兩分散在各角落,看著挺冷清。
老哈特正在吧台後麵,背對大廳擦洗收回來的餐具,乾活的時候他也會把腰杆挺得筆直,慢條斯理的動作中透出閒情逸致的心情。
無夜杵在門口觀察片刻,隨後整理一番衣著,挑了吧台處的位置安靜坐著,思考該如何向老哈特開口。
“老板,再來一份醬烤肉,兩杯黑麥~”
外麵的人站在門口喊道。
老哈特放下手中的活計,洗乾淨手,走進廚房。
沒一會兒端出烤盤,又倒了兩杯盈滿的,溢出泡沫的深色優質麥酒,幾樣東西一齊送了出去。回來時,手裡多了兩個放滿垃圾的盤子。
紳士獵人有些不成文的規矩,不準喝醉,不準渾身邋遢的享用食物,以及不準把垃圾扔在桌子和地上。
已經有好幾個習慣把木簽子和骨頭往地上扔的玩家,被老哈特無情地丟了下去,並榮登小屋黑名冊。
“哈特先生!”
留意到老哈特的目光,無夜誠心地點頭。
“那個小姑娘今天沒和你一起嗎?”老哈特自然是認出了無夜。
“是的~”
“需要喝點什麼?”老人那雙充滿威嚴的雙眸,不管看什麼都給人一種審視的感覺。
“隨便來杯就行,要不由您決定!”
老哈特漠然轉身,從酒櫃挑出幾瓶酒進了廚房,半分鐘後他端著木托盤出來,將酒輕輕放在無夜麵前“既然如此,老朽便做一杯‘旅者傾述’好了。”
無夜定定望著杯子裡的一圈圈湛藍色的波紋“旅者傾述?”
“諾洛克特城邦挺流行的一款酒,意為曆經險阻抵達此地的旅客,如果你有想要傾述的悲苦、無法解開的心結、縈繞心頭的困惑,請飲上一杯旅者傾述,它味道將殘留於你的口中,成為你傾述的對象~”
老哈特放好盤子,與無夜麵對麵坐著,兩隻手一本正經地擺放在桌子上,挺起腰杆的他看起來要比無夜高一些。
“那麼,特彆光臨此地的旅客,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從事狩獵數十年,老哈特早已看出無夜是來找他的。
無夜拿起“旅者傾述”,當著他的麵一口喝光,大拇指抹掉嘴角殘留的酒液,直截了當地說道
“您知道暗鴉嗎?”
老哈特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平靜地問“是誰告訴你可以找我的?”
“達蓮娜·貝爾~”無夜當然不會隱瞞。
“說說吧,你們遇到了什麼事。”
無夜把達蓮娜梳理的卡佩羅一係列事件過程,從兩年前奧拓遠走西嶺城,到傑羅攜艾登逃離城堡,包括咒術等告知了對方。
老哈特舒展的眉頭逐漸皺起,聽完後,他低沉著嗓音“咒術?”
“我的同伴從威爾特口中聽到他說了咒術,但沒人見過,達蓮娜小姐認為鑒定之後方能確認。”
“好吧,確實不少死亡魔法也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
老哈特暫時放下對咒術的疑慮,話音一轉,歎息道“奧拓啊~到底是撐不過這個夏天。”
他低沉眼簾默念女神的名諱,似乎為奧拓惋惜,祈求死後女神能消除悲傷,賜予他安寧。
“哈特先生認識奧拓?”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茂冠之林魔獸橫行,黑蜂騎士團在此征伐過一段時間,可惜霍克斯那孩子卻命喪這片森林,從那以後奧拓專心鎮守西邊,再也沒來過這裡。”
老哈特告訴無夜,威爾特之前,奧拓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霍克斯·卡佩羅,年紀輕輕就成為五階職業者,每當奧拓和卡門·貝爾等貴族共宴時,嘴裡總是離不開這個讓卡佩羅驕傲的年輕人。
奧拓將霍克斯視為家族未來,以他現在的年紀,必定會在不遠的將來進入高階領域,若是立下功勞,榮獲賞賜或機緣,卡佩羅家族甚至有機會衝擊那個超越凡俗的領域。
所有人都沒想到,霍克斯竟命喪血口,奧拓的夢破滅了。
“所以他才變成那樣,對自己,對威爾特”無夜喃喃自語,奧拓的行為充斥著歇斯底裡的瘋狂,他為了讓卡佩羅不失去高階職業者,孤注一擲投身咒術事業。
“你在傑羅手臂上看到了暗鴉的紋印,達蓮娜丫頭才建議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