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也站起身來,她望著朱標,”她的話語,如同天籟般動聽,讓朱標的心中,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朱標對著呂氏,微微一笑,隨後,轉身走出了書房,他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角落的陰影中,有一個身影,正在注視著他,那個身影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不確定,緊緊盯著太子離去的背影,最終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詩卷。
朱標步履穩健,穿過重重宮門,來到東宮書房。
侍從奉上香茗,他卻無心品嘗,徑直走到書案後,從暗格中取出一卷泛黃的詩卷。
這正是四弟朱柏臨行前留給他的,說是其中蘊含治國之道。
朱標心懷期待地展開詩卷,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仿佛帶著四弟爽朗的笑聲和睿智的目光。
此刻,藍玉大步流星地走進了書房,一眼便看到朱標正對著詩卷出神。
他走上前去,粗聲粗氣地問道“殿下又在看四殿下留下的東西?臣早就說過,那不過是些故弄玄虛的玩意兒,殿下何必放在心上?”
朱標聞言,微微一笑,將詩卷遞給藍玉,“涼國公不妨一觀,或許能看出些門道。”
藍玉接過詩卷,草草掃了一眼,便嗤之以鼻“這寫的是些什麼?‘白雲深處有人家,雞鳴狗吠桃花開’……這哪是什麼治國之道,分明是田園牧歌!四殿下這是在消遣殿下呢!”說罷,便要將詩卷丟回桌上。
朱標連忙伸手接住,
藍玉見朱標如此認真,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在一旁踱著步,口中念念有詞“故弄玄虛,裝神弄鬼……”
就在這時,李善長緩步走入書房,見朱標和藍玉都在,便拱手行禮“殿下,涼國公。”
“李相來了。”朱標抬起頭,指著桌上的詩卷說道,“這是四弟留下的詩作,孤正琢磨其中的含義。”
李善長走上前,目光落在詩卷上,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哦?不知是何詩作,竟讓殿下如此著迷?”
朱標將詩卷遞給李善長,“李相博學多才,不妨也看看。”
李善長接過詩卷,仔細研讀起來。
藍玉在一旁不屑地撇了撇嘴,正要開口,卻見李善長臉色一變,口中喃喃自語道“‘白雲深處有人家’……‘雞鳴狗吠桃花開’……這……這……”
藍玉見李善長如此神情,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他湊過身去,問道“李相,這詩裡究竟寫了些什麼?”
李善長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朱標,一字一頓地說道“殿下,這詩……暗藏玄機啊!”
李善長捋著胡須,目光如炬,反複誦讀著朱柏的詩句。
“白雲深處有人家,雞鳴狗吠桃花開。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他低聲吟誦,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擊著他的心房。
這詩句表麵描繪著田園景象,然而在李善長看來卻並非如此簡單。
他回想起朱柏最近的言行舉止,那看似玩世不恭的態度下,似乎隱藏著更深層的含義。
“四殿下聰慧過人,臣一直深信不疑。”李善長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這首詩,絕非普通的田園詩那麼簡單。”
藍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李相,你就彆賣關子了,這詩裡到底藏著什麼玄機?”
李善長沒有理會藍玉的催促,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想起朱柏曾私下和他談論過大明未來的走向,言語間充滿了對未來局勢的擔憂。
他曾預言北方蒙古的威脅,以及倭寇的入侵,甚至還提到了後世的一些王朝更替,聽得李善長心驚肉跳。
“‘白雲深處有人家’……”李善長喃喃自語,“這‘白雲深處’莫非指的是……”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莫非指的是退隱山林之意?”
藍玉聽得一頭霧水,“退隱山林?四殿下好好的藩王不做,退隱山林做什麼?”
李善長沒有回答藍玉的問題,而是繼續分析道“‘雞鳴狗吠桃花開’,這‘雞鳴狗吠’象征著世俗的紛擾,‘桃花開’則代表著新的開始。難道四殿下是想暗示……”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朱標,“暗示殿下您……”
朱標心中一震,一股莫名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隱約感覺到,李善長即將說出的話,將會徹底改變他的命運。
“暗示殿下您……禪位於燕王殿下,自己則退隱山林,過上閒雲野鶴的生活?”李善長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推斷,語氣堅定而有力。
書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藍玉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朱標則沉默不語,臉色陰晴不定,內心波濤洶湧。
“李相,此話當真?”良久,朱標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
李善長鄭重地點了點頭,“臣不敢妄言,這隻是臣根據詩句和四殿下最近的言行舉止推斷出來的。具體如何,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查證?”藍玉突然插嘴道,“怎麼查證?難道要去問四殿下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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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長搖了搖頭,“四殿下遠在北平,即便派人去問,恐怕也難以得到真正的答案。”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詩卷上,“答案,或許就在這首詩裡……”
“這……”朱標看著手中的詩卷,眼神複雜,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他不知道李善長的解讀是否正確,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暗示”。
“殿下,”李善長突然說道,“臣有一計……”
李善長附在朱標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藍玉則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不知道他們在密謀些什麼。
“好!”朱標聽完李善長的計策,猛地一拍桌子,“就這麼辦!”李善長將詩卷輕輕放下,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輕微的“篤篤”聲,一下一下,仿佛敲擊在眾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