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到莊子。
“孟舉人,你好好休息。”雲大人囑咐一句之後,便帶著女兒離開。
畢竟時間也不早了,也該早些回去。
“路上小心。”
孟司忱在門口,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戀戀不舍地回去休息。
回頭看著莊子,他卻知道這裡隻怕不能再待。
隔日,他就去找了胡兄。
“你還敢來!”胡可說著玩笑話,將人迎進來,“詩會上你可是以一敵百,把我們手裡的花兒都給贏了去,你還敢來。”
嘴上這樣說,胡可卻拉著他的手往裡走,“你早說你要來,我就叫人去準備你最喜歡吃的點心。”
“是我唐突。”孟司忱作揖致歉,再坐到胡兄對麵,“我來得突然,是有事相求。”
“你說。”
“我昨日與雲家的小姐定親了。”
本來要坐下的胡可,聽到這話,差點沒摔個屁股墩。
“什麼?!”
孟司忱慚愧,“此事應該早於胡兄提起的。”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大概說個遍,“事情便是如此,我並非故意瞞你。隻是這些事情,發生的都太突然。”
“確實突然。”
胡可聽完都膽戰心驚的,“隻是,你怎麼與那小姐定親了?不過隻是扶一下,我們幾個人都幫寫文章了,怎麼還要與她成親?”
“我是那一日對雲小姐一見傾心了。”說起此事,孟司忱臉上也有羞意,“原是我肖想,不曾想雲小姐也對我有意。”
“原來如此。”胡可點頭,“隻是你要成親我卻沒有什麼禮物,想來還是不好,我得給你備份厚禮啊。”
孟司忱“厚禮倒是不用。”他剛想說什麼,就被胡兄抬手攔住。
“胡家在城郊有一個水榭。那個水榭臨水而建,雖然不大但景致不錯,是我外公家裡送我的。離城中有些遠,那時候我外公說是個讀書的好地方,可我嫌棄太遠不愛去。”
那水榭可是胡可在中舉人時外公送他的,正好拿來做人情,“你要成親,不若將這水榭贈你做大婚之禮,如何?”
“不可!”
此番孟司忱是來借住所的,但不是來要住所的。
“那水榭是你外公送你的東西,怎麼能隨意給我呢?”孟司忱不敢輕受,“借住可以,但若是送,受之有愧。”
“你我之間,相識有十年了,怎麼還計較這些?”胡可安撫孟賢弟,“孟賢弟,這些年對我學業上如此提攜,若非你我進不去曹夫子私塾的門。你對我的恩情,我怎麼都還不完。”
其實胡可說這話,實在虛偽。
兩人是相識十年這沒錯,但若是真的有說的那麼好,就不會讓孟司忱在得罪雲家之後離開。
他大可以在哪個時候將水榭借出去,但沒有。
如今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讓孟司忱記著他的好。
昨日詩會,孟司忱沒有藏拙。力壓眾人得了魁首,胡可也終於相信當初曹夫子說孟司忱一定會得第一的話。
現在送禮,是兩人關係親厚。
若是等秋闈之後送禮,那就是攀龍附鳳,居心不良。
胡可家中經商,最知道怎麼把一樁買賣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