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素素,他心中煩悶一掃而空。
“那女子,真的不是薑鳳留嗎?”
雲素落在一枚黑子,拉過攝政王的袖子,“莫不是弄錯了吧?我看她一五一十說的這樣真切,不像謊話。”
畢竟她是個笨蛋,自然不會懂裡麵的繞繞彎子。
“她確實不是。”
攝政王並不覺得妻子蠢笨,他深知雲素其實是單純善良,不忍心懷疑其他人罷了,“素素記不記得,年前你對本王說薑鳳留手上有繭子的事情?”
“記得,怎麼了?”
“你的話提醒本王,薑家是富商。而且本王查過,薑家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極其疼愛,不可能讓她去乾粗活。就算是有繭子,也該是如素素這般,撫琴下棋,指腹有一點繭子。其他的,應很柔軟才對。”
雲素點頭,鼓勵對方繼續說。
“爾後,本王怕出錯,便請姚尚宮借過年送禮的名義,又去仔細觀察那人手上的繭子。都是老繭,一時半會是磨不出來的,本王心存疑慮,便叫浮山去查。三個月才查出點蛛絲馬跡,查到見過薑鳳留和青紅的薑家下人。”
“原來如此。”雲素將棋子放回去,“虧得我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苦,不曾想竟是如此,實在可惡。”
雲素輕哼一聲。
攝政王看得眼熱,椅子都坐不住起身來到素素身後坐下,從後邊抱住她,“多虧娘子,夫君才不至於一直被蒙騙。”
“那,那真的薑鳳留呢?”雲素回頭看著攝政王。
“隻怕生死未卜。她敢冒認,自然也清楚真的薑鳳留已經死了,或許,就是她殺的。”攝政王不懷疑這個女人做得出來。
就算證人到他麵前,她還是能狡辯。
這樣膽大妄為,在一個戰亂的縣城殺一個,對她來說也應該不難。
“真的嗎?”雲素故作惱恨,“此女真是該死,居然傷人害命。”
“可不是!”
攝政王也跟著歎氣,故作難過。
“夫君莫要傷心,如今查清楚了便好。”雲素捧著夫君的臉,“那,夫君打算如何處置這位冒名頂替的人?”
“夫人就莫問了。”
攝政王覺得太血腥,不適合與嬌嬌軟軟的夫人提及。
“好吧,朝堂之事我也不過問。”
其實,後續的事情雲素是從勉兒嘴裡聽說的。
董家因欺君被滿門抄斬。
“都怪你啊,都怪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死我們的!”
“就是你。”
因為女犯人都是和女犯人一起關的,薑鳳留就被兩人一直欺負一直打。
但她是什麼人?
能安靜的挨巴掌?轉頭就和兩人撕打在一起。
“你以為你們是什麼好貨色?要不是你們貪圖我身上的機會,怎麼可能會牽連,你們就沒錯嗎?”
“夠了。”
本來的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如今變成階下囚,任誰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落差。
“如果我當初娶雲素的話,該多好。”
談及此事,董一元竟然有些悲涼,“若是我娶雲素,如今我應該抱著素素,一起賞花才是。”
“是你自己的錯,若不是你貪戀這些權勢,又怎會如此呢?”
就在幾人爭吵的時候,雲素慢慢悠悠的出現在逼仄狹隘又臭烘烘的潮濕牢房裡。
“我來看看你們。”
雲素用帕子捂住鼻尖,讓跟來的兩個奴婢將準備好的食盒,放到牢房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