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知青點的組長,謝承誌立刻起身出去,隔一會兒回來,笑著說“是陸明崢的信,這小子居然還記得我們。”
陸明崢的信?
大家一聽,立刻都圍了上來,催他快點拆開讀讀。
謝承誌靠近爐子暖和的地方坐下,拆開信封,剛一抽信紙,就從裡邊掉出幾張票來。
邢慶生眼尖,立刻喊“是肉票。”
楊愛軍忙撿了起來,看一眼笑說“不止是肉票,還有兩張油票。”順手遞給一邊的苗詩文,催謝承誌,“快念念,寫的什麼?”
謝承誌打開信,目光掃過去笑說“他說已經上班了,這兩個月在忙,所以沒有寫信,看著快過年,知道我們最缺的是肉,就寄幾張肉票和油票過來。”
“他自己呢?吃住在哪裡?”邢慶生和陸明崢一直在一個宿舍,關係比彆人近一點。
謝承誌說“他吃住在單位,有食堂,這些肉票、糧票是每個月的補貼,他用不上,就都給我們寄來了。”
“每個月都有啊?”邢慶生說不出的羨慕,喃喃的說,“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回去就好了。”
再過幾年就可以了。
祝曉敏看他一眼。
張巧梅卻低聲說“就是回去了,也得能招工才行,要不然還不是吃家裡喝家裡?”
三個女知青中,她的家庭條件是最差的,初中畢業以後沒有上高中,在家裡等招工,等了兩年都沒等到,後來被動員來下鄉了。
和張巧梅情況類似的,還有幾個男知青,聽她一說,也微微點頭,情緒就有點低落。
陸明崢能回去,是因為他是在運動前就完成了高中的學業,和他們部分人在運動爆發後上高中還不一樣,就是給他們機會,他的工作他們也未必能做得了。
感覺到屋子裡氣氛低迷,謝承誌擺擺手,笑說“明崢能回城,能有一份好工作,我們該替他高興才是,怎麼都像是在嫉妒?”
誰嫉妒了?
幾個男知青一人錘他一拳,這才有人催“再說說,還寫了什麼?”
“沒了!”謝承誌搖頭,抖抖手裡薄薄的一頁紙。
這就沒了?
大家瞪眼。
“哦,還有……”謝承誌瞄一眼信紙,又突然說一句。
“快,還有什麼?”大家忙問。
謝承誌笑“他還說,問大家好,提前給大家拜年。”
這叫還有?
“嘁!”好幾個人不滿。
邢慶生從他手裡把信拿過去,反複看,不甘心的嘀咕“陸明崢這個家夥,在的時候沒幾句話,這寫信也一字千金,好歹對得起那張郵票。”
“應該是為了給我們寄肉票、油票吧?”苗詩文說。
有可能!
大家點頭。
卻聽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說“一副施舍者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