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敏笑笑沒有再說,又把毛線揉了揉,隻覺得這毛線要比上次見的柔軟很多,問“這毛線幾種顏色?”
“有五種,紅的,黑的,灰的,藍的,白的。”嚴一民數。
祝曉敏問“要不要券?”
嚴一民笑“要,如果你要,我這裡有一些,可以讓給你。”說著拿了幾張券給她。
太好了!
祝曉敏看看,居然有五斤,笑說“我先拿三斤灰色的,彆的之後再說。”
嚴一民好笑“你還沒問價錢。”
祝曉敏也笑“書記也不會多要我的。”
嚴一民忍不住大笑,笑完了叫工作人員過來,幫她過去開票。
陳曉東回來的時候,就見祝曉敏又花了二十幾塊錢出去,有點頭疼。
這錢拿到手才多久,她就已經一小半花了出去。
祝曉敏對他的反應視而不見,抱著用紙包好的毛線,跳上拖拉機坐好。
經過這麼幾天,最初的兩匹細棉布已經經過醋泡和再清洗,現在已經晾乾,原來的黴斑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大家把桌子擦洗乾淨,把布鋪上去,茶缸裡裝了現開的開水當熨鬥,熨的平平展展。
看到收拾出來的布料,大家都是喜笑顏開,說不出的開心。
這和新布料相比,就是顏色暗淡一些,其餘的並沒有什麼區彆,可他們買的便宜啊!
於是祝曉敏又接收到一波佩服的眼神。
前兩匹布處理成功,大家更加有了乾活兒的熱情,每天做完飯,羅燁都把草木灰收集起來,奮力的攪草木灰水。
這批布不是單一的顏色,尤其是細布,有當前常用的顏色,黑的、藍的,灰的,紅的,甚至還有兩匹花的。
祝曉敏讓大家自己選了想要棉衣的顏色,苗詩文做了登記,順便量了尺寸,然後根據大家選擇的顏色從多到少開始處理。
問到羅亭淵和羅燁的時候,羅亭淵搖頭“不管怎麼說也是新棉衣,我們不合適,回頭有你們替下來的給我們就行。”
謙和中並不顯卑微,隻是陳述了一個實情。
祝曉敏默了默,隻得點頭。
看著父子兩個離開,苗詩文心裡不安,低聲喊“曉敏。”
祝曉敏無奈“這些年,羅老師處處小心才熬到現在,隨他吧。”頓一下又說,“棉花用新的就行。”
那也還行。
苗詩文隻得答應。
所有的人都做過統計,先處理出來的兩匹布拿回去,那間屋子的炕上就成了工作台,苗詩文開始在布上畫線。
幾件衣服畫下來,苗詩文發現,布料短了很多。
“不是短了,是縮水了。”祝曉敏好笑,“所以,我們提前洗了那麼多回,也很大程度上減少衣服縮水的程度。”
在幾十年後大家說起來,說這個時代的人都穿著全棉的衣服,而幾十年後全棉的衣服要比彆的貴很多,卻不知道這個年代的棉布會縮水,嚴重的,可以從一件成年人的衣服縮到兒童的尺寸。
“棉衣又不會常洗。”謝承誌笑著搖頭,見幾個女知青忙,自己又插不上手,抱歉的問,“我們能幫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