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昨天晚上其實沒有幾次，隻是每一次的時長總讓她懷疑自己中間錯過了什麼。
疊好被褥出來，院子裡靜悄悄的，知青們早已經都上了山，羅家父子應該已經去了學校，連外院都一片安靜。
祝曉敏拿了盆出去，就見灶上留著壺，壺裡有熱水，盆裡倒些，就著洗漱。
還沒洗完，就見陸明崢已經回來，看到她就笑“起來了？”
平平常常四個字，說出來就有些曖昧的感覺。
祝曉敏瞄他一眼，沒有回答，隻是問“你也上山了？”
“沒有，我出去跑步。”陸明崢應，替她拿了毛巾擦臉，自己去捅了火做早飯，又說，“一會兒你是去大隊部，還是和我去村裡轉轉？”
每次回來，他都要去村裡探望幾個老人。
祝曉敏想想說“我也有些日子沒有去村裡了，跟你一起去吧。”洗好臉，把水潑掉，臉盆送回屋子裡去。
等她收拾好出來，早飯已經熱好，兩人吃了，祝曉敏收拾，陸明崢去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取出來，兩人一起往村子裡去。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壯勞力都是五更就起來，上山摘水果，早晨大隊部管飯，吃過早飯又直接去了山上植樹，村子裡隻有一些不上工的老弱病殘。
走過小半個村子，進了李大娘家，和老人寒喧一會兒，放下給老人的東西，又再出來。
陸明崢終於忍不住問“怎麼這村裡這麼安靜？”
以前這個時候雖說也要上工，可是村子裡總還有些女人聊天吵架打孩子的聲音，這一次回來，不隻今天，昨天也是安靜的出奇。
祝曉敏低低笑一聲“你記不記著之前指證錢元飛的那個姑娘？”
陸明崢點頭“嗯！”
“她叫白桂花，錢元飛那些人槍斃之後，她又回來了，原本錢家那些寡婦想要找她算賬，哪知道被她一個個打服了，現在每天都趕去山上上工。”祝曉敏忍笑。
以前錢家的這些女人，錢元飛安排了各種名目拿滿工分，是不用上工的。
錢元飛的案子清查，這些名目也取消，這些女人不上工就沒有工分，年底也就分不到糧食。
陸明崢沒想到這些女人是被白桂花趕上山的，也不禁好笑。
兩人正說著，就見一處院子裡，一扇門嘩的一聲打開，聶一飛隻穿著二肌筋背心，拎著上衣，一頭撞了出來，一眼看到兩人一呆，跟著咬一咬牙，一低頭，往院子外走。
門裡，女人揚著聲音喊“你跑什麼跑，急著投胎啊，又不用你上工，把孩子都丟給老娘……”說著，也從門裡出來，看到兩人站住，咧嘴笑起來，“是曉敏妹子啊？”
祝曉敏也笑“錢壯嫂子沒上工啊？”
錢壯寡婦歎氣“上什麼工，你不瞧聶一飛又跑了，孩子丟給我？”
祝曉敏點點頭“嫂子辛苦。”客套幾句，已經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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