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唐博看向何麗麗，無奈的說“何麗麗同學，之前掛的科過了兩門，又新掛兩門，校務處研究過，這個學期仍然沒有明顯的進步，要做留級處理，再不行，隻能勸退。”
這個學期之後，就要升大四了。
何麗麗瞬間紅了眼圈，趴在桌子上嚶嚶的哭起來。
唐博搖搖頭，又說過這學期新開的課程，自己把課程表釘在黑板旁邊，讓王銘濤帶幾個男生，跟他去取書。
教室門剛剛關上，教室裡頓時炸了，男生們都說不出的佩服，一個個嚷“曉敏，你可真厲害，又是全優。”
“是啊，曉敏，誰能相信，你兩個月沒有聽課。”
“對對，曉敏，你總能讓我們驚訝。”
……
聽著男生們的讚譽，幾個女生都是臉色難看，何麗麗的哭聲瞬間大了很多。
馬丹鳳忍不住喊“你們夠了，怎麼就隻顧著自己？”
男生們的聲音一落，回頭向女生們看看，任晨宇抱歉的說“真對不住，我們隻是太驚訝了。”
馬丹鳳看看祝曉敏，忍不住冷笑“她隻顧著自己，成績好有什麼奇怪？”
經過這兩個學期，高長東的成績是一躍再躍，不但再沒有掛科，這次還得了一個優兩個良，最見不得有人針對祝曉敏，立刻反駁“她怎麼隻顧著自己了？我們好多人都是得益她的幫忙，再說，你沒有隻顧著自己？你為彆人做什麼貢獻了嗎？”
馬丹鳳怒“當初說讓她輔導，她借口自己兩個月沒的聽課拒絕，結果呢？她隻是想自己成績比彆人好而已。”
高長東氣笑“她兩個月沒有上課是事實，後邊功課趕上來，那隻能說明她學習能力強，怎麼這也能得罪到你？”
馬丹鳳也大聲“她後邊學的是新課程，隻要她學習的時候肯帶帶我們，也不至於我們這麼多人掛科。”
“她有多忙你沒看到？”郭放也忍不住了，“她除了課堂，就是用自己的時間在學習，怎麼她得隨時把你們帶上？她欠你們的嗎？”
“她為什麼就不能帶上我們？”宋詠琪也忍不住問。
女生們滿肚子怨氣，趙鵬宇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憋屈。
彆的男生都是肉眼可見的進步，隻有他反而下滑。
這個時候聽到女生們針對祝曉敏，也忍不住說“是啊，祝曉敏，以前你說你不住校，沒辦法協調大家的時間，現在她們都願意配合你的時間，你為什麼不能帶帶？”
祝曉敏聽到又為這個吵起來，煩不勝煩，無奈的說“課堂上，大家聽的都一樣，我自己的學習時間，要等到兩個孩子睡著之後，你不要說讓我把你們帶回家，我說過，我家不歡迎外人。”
說到這裡，目光定在趙鵬宇身上，慢慢的接下去，“為什麼不歡迎外人，有上學期陸明惠的事，我想不需要多解釋吧？”
家裡不留外人，因為不想把孩子置於危險裡。
男生們想到那次的凶險，都點點頭。
彆說這幫對她有敵意的女生，就是他們這些和她走的近的男生，到現在也沒能去過她家裡，過年拜年，也是她過來廠子這裡和大家坐坐。
趙鵬宇因為陸明惠的事，對她心裡存了疙瘩，聽她直言說起來，隻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堵的心疼。
馬丹鳳聽她一句話又推的乾乾淨淨，氣的咬牙，大聲說“那現在你滿意了？這麼多人掛科，麗麗還有可能被勸退，你說怎麼辦吧？”
祝曉敏攤手“每一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學習負責，而不是讓彆人為自己的學習負責，不是嗎？我自己努力過，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至於你們掛科也好，勸退也罷，好像不是我的責任。”
“你……怎麼不是你的責任？讓你輔導，你都推三阻四不肯，就隻願意幫助男生。”何麗麗哭著指責。
祝曉敏看向她，微微搖頭“即便是男生，我也不會放著自己的事不做去幫忙，成天怨天怨地，就是不從自己本身找問題的，我是愛莫能助。”
男生們聽著都連連點頭。
確實，從一開始，她隻做輔導的安排，偶爾課間解答疑問，彆說她自己的事不會放下，知青們安排的時間也完全不會耽誤自己的事。
男生們由她的一幫知青朋友輔導，也已經不是秘密，女生們心裡不忿，可又無可奈何，終於，還是陳秋蘭擠出一句“我……我聽說你們那幫知青都很出色，難道除了你都是男的？”
“不是！”祝曉敏搖頭，“還有一個，在京大，隻是她和我一樣，有一個孩子，第二個也快出世了，沒有辦法給彆人輔導。”
馬丹鳳臉色難看，小聲說“一個兩個，要那麼多孩子乾什麼？”
祝曉敏離的遠，教室裡嘈雜，並沒的聽到，坐在她旁邊的陳秋蘭向她看一眼，抿了唇。
陳秋蘭已婚，生有三個孩子，都留在家鄉由丈夫照顧。
教室裡正鬨成一團，孟成軍、王銘濤幾個人已經把書領了回來，孟成軍和吳新立忙著把書一套套配好，王銘濤依次叫名字，把書發了下去。
惦記著家裡的小陸也，祝曉敏領了書，問再沒有彆的事情，看了看上邊的課程表，就抱著書往外走。
見她要走，馬丹鳳急了“喂，祝曉敏，話還沒說完呢？”
祝曉敏側頭看她一眼，搖搖頭“車軲轆話沒有必要反複說，你們真想提高成績，還是應該從自己本身找問題，不能依賴彆人，更不能賴上彆人。”
話說完，不想再多說，直接出門回家。
上邊的王銘濤向她背影看一眼，又再看看何麗麗，也是無奈歎氣。
從上個學期輔導的情況來看，他太明白，女生們底子差還是一回事，重點是好幾個人的學習態度，她們隻想通過考試，順利畢業，很多知識不求甚解，根本不願意花時間精力去補之前欠缺的基礎，不止是他，連全繼軍、柴新宇幾個人也完全沒有辦法。
這樣的學習態度，就算祝曉敏有時間輔導，又怎麼可能補得上來？就算真有彆的女知青能像男知青帶他們一樣，隨時拎住虐，估計也不會像他們一樣，哭著也得完成，而是又一場抱怨和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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