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曉敏靜了幾秒,突然就笑出聲來,目光掃過坐在前邊的賈梅,一臉譏諷的問“傳授誰?傳授織平紋布也會卡線、斷線的笨蛋?”
賈梅“……”
你乾脆點我名算了。
見賈梅臭了臉,範香英皺皺眉,不滿的說“祝乾事,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說彆人是笨蛋,難道就你一個聰明?”
祝曉敏一臉的理所當然“是啊,我清大畢業,還有後台。”
有後台和聰明有一毛錢的關係?
大家聽的頭疼,同是參加過第一年高考的白勝凱卻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沒有後台,確實和聰明沒有關係,可是她能考上清大,誰敢說她不聰明?
要不是有自己的目的,範香英幾乎不想和這貨說話,暗暗的磨了磨牙,忍著氣說“祝曉敏,這是關係到我們整個生產業務部的事,我們挑一批技術好的,你集中精力,爭取用一個月的時間,教會她們這提花羅紋布的技術。”
祝曉敏笑“紡織工人之間的技術,從來不是憑白無故傳授的,都需要拜師,怎麼到我這裡,就要無條件傳授?”
確實,這個時代的手藝人,雖然已經打破了以前的父子相傳,可工廠裡隻要涉及到技術,還是講究師徒傳承。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師一但拜了,以後做徒弟的對師父就必然要有相應的尊敬,比普通學校的師生關係還要緊密。
隻是,這徒弟也不是誰都能拜,還要經過師父的親自挑選。
範香英沒想到,一個剛來幾個月的大學生會知道工廠裡的這個傳統,倒是一愕,皺眉問“這麼說,你是不肯了?”
祝曉敏點頭“藝不輕傳,沒有拜師,就不符合規矩。”
所謂槍打出頭鳥。
上一世,她就把她辛苦研究出來的提花羅紋布的技術輕易的就交了出去,結果,換來的不是大家的友善,而是變本加利的排擠。
“祝曉敏!”三車間的車間主任忍不住插話,“雖然你說的不錯,可是現在滿廠隻有你有這個技術,如果你隻從二車間挑一兩個徒弟,那提花羅紋布什麼時候才能量產?”
祝曉敏衝她笑笑“我挑徒弟,可以不限車間,人數也可以適當多幾個,但是,必須得我親自挑。”
那怎麼行?
賈梅立刻急了“你可是我們二車間的人。”
“賈主任,你這是不許祝乾事藏私,你們二車間卻要獨占?”六車間的車間主任也不乾了。
看著幾個人要吵起來,範香英敲敲桌子,向祝曉敏說“祝乾事,你是乾部,又不是工人,當什麼師父?還是直接把技術交出來,我們整個生產業務部一起展開學習,我打報告到廠辦,給你記一功,這總行吧?”
記屁的功,老娘才不稀罕。
祝曉敏仍然搖頭“不行!”
這貨怎麼油鹽不進的?
範香英氣的腦仁兒疼,隻能再以勢壓人“祝乾事,你知道,為了你的事,馬主任是操碎了心,你不為彆人,總要為她想想吧?要不然,我讓她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