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人送黑人的痛他們雖不能感同身受,但……多少是能理解的。
眾人沉默了。
紛紛歎了口氣。
如果家屬不願意……也確實沒辦法強求啊……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張易站了出來!
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病床邊開始搶救。
胸外心臟按壓是心臟驟停搶救的首要措施。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張易開始了一下又一下的按壓。
陳遠詫異道:
“張易……你……你這是在乾什麼?”
中心醫院的醫生也提醒道:
“不行了,這人早就已經不行了,搶救也是徒勞。”
張易沒說話,隻低著頭:
“我努力再試試!”
望著這一幕,剛才抽搐不止的家屬漸漸停止了哭泣。
一屋子的家屬都帶著感激和震驚的目光看著張易。
其實他們心裡也明白,病床上的人確實已經死了。
隻是他們不願意接受而已,尤其是患者的母親。
她實在沒辦法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送去手術室,被人給挖心掏肺……
她實在做不到這麼殘忍啊……
這是她懷胎九月生下來的兒子啊。
她怎麼能這麼做呢?
旁邊,中心醫院的醫生想攔住張易,但卻被他們主任給製止了。
那主任搖了搖頭道:
“讓他搶救吧,就當是再給家屬一個交待。”
有時候醫生搶救的時候已經知道患者不行了,但依舊會很儘力搶救的原因就是為了給家屬一個交待,讓他們安心。
病房內,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半個小時後,張易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按壓的手背也被壓紅了,整個手臂都快麻了。
張易微微喘著氣,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這名患者。
張易當然知道這人已經處於腦死亡的狀態了。
隔了這麼久,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肯定是救不回來的。
但他還這麼拚命搶救的原因就是為了給這位母親一個交待。
這半個小時裡,張易一刻不停。
張易的手每動一下,監護器裡原本已經成了一條直線的心跳波紋就會出現一道三角形的波紋。
半個小時過去了,病床上的患者仍舊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反倒那種死人的狀態還更明顯了一些。
此刻,看著氣喘籲籲的張易,這位母親的心終於動搖了。
她望著病床上自己兒子那蒼白又凹陷的臉,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撫了撫,更咽道:
“兒子……是媽媽對不起你……走吧,你安心的走吧,我跟你爸會照顧好自己的。
還有子琳,我會讓她重新再去找一個的,你就放心的去吧。
有空……記得多來夢裡看看媽啊……”
隨後,這位母親才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滿頭是汗的張易說道:
“謝謝你醫生。”
“我……我捐,我願意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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