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徐子陵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將身子伏倒在地,一手握著龍須帚,另一手將柳葉梭放在身側。
同時他再次禦起了銳瞳術,緊緊地盯著入穀之處。
隨即,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丘正嚴!
“丘執事!”
徐子陵驚喜一聲,連忙從地上站起,高興之餘忘記了兩腿還受了傷,頓時又疼得齜牙咧嘴。
丘正嚴也是迅速奔來,他從等在陣外的周執事處得知,徐子陵在陣中,心中已是焦急不已。
可聽到徐子陵的喊聲,總算是鬆了口氣。
奔至小院,看到此處滿地狼藉,他不禁四處張望,“陳師兄和餘師兄呢!”
“他們……”
徐子陵頓時落寞,目光轉向了金鐘罩。
丘正嚴則是看到了一側的屍體,“陳師兄……死了?”
他不敢相信。
陳師兄可是結丹後期!
哪怕垂暮,一根手指也能將徐子陵碾成粉末!
“死了。”
徐子陵點了點頭,打起精神,道,“我從周執事處得來了一枚九天雷珠,然後偷襲得手,最後在師尊與他同歸於儘了。”
他不確定金鐘罩能否護得正餘神魂周全。
就算真的可行,他也打算隱瞞此事。
“餘師兄……”
丘正嚴晃了晃,渾身忽得無力,而後跪了下來。
“丘執事,我……”
這一刻,徐子陵有一種告知真相的衝動,在他伸手試圖扶起丘正嚴的時候,腿上的劇痛又讓他保持了清醒。
有些事情無人知曉,才最好。
這是正餘臨死前想要告訴他的道理。
也是類似於爺爺最後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一樣。
不是他不相信丘正嚴。
而是太丹老祖的手段,讓他看到了更高境修士的手段。
就如他現在,得到了太丹老祖的些許記憶,才會有更深刻的感觸。
“彆說了,我知道,”丘正嚴打斷了徐子陵的話,站了起來,道,“子陵,你很不錯,讓你見笑了。”
丘正嚴雙眼通紅,擦了擦眼角,道,“你可有打算,接下來如何?”
徐子陵看了下自己的雙腿,苦笑道,“我打算,在這裡先恢複一陣,然後再出穀。”
“那周師弟呢?”
他看向了入穀處,問道。
“他應該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吧?”
徐子陵雖是問,其實心中也極為肯定,否則周執事肯定會跟進來。
也就是說,如今除去丘正嚴外,誰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他,他隻是說你要進來采此靈藥煉製丹藥的。”
徐子陵點了點頭,道,“我掛心師尊,所以找了個由頭,也是怕其餘的執事們,發現我擅入內門。”
“所以,我說你很不錯,”丘正嚴歎了口氣,道,“那些老祖消息不明,陳師兄如今也死了,群龍無首,我也不知道會如何。”
徐子陵心中暗道,或許宗門亂了,他才能在這裡如魚得水,從而再找機會,將常宏滅殺於此!
“那丘執事,你先走,我到時候再離開?”
徐子陵還要看到正餘和金鐘罩的結果,但又不想讓周執事在此等上太久的時間。
“也好,畢竟陳師兄許久不回去,其餘的師兄弟們,或許會焦急,萬一尋到此處,於你不妙!我便去穩住他們,但子陵,你也要儘快離開,他們都知道陳師兄到此尋找秘法了!”
徐子陵深吸了一口氣,道,“丘執事,我就等雙腿恢複得差不多了,就離開!”
丘正嚴不再多說什麼,正欲離開之際,卻是忽的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摸出了一樣物件。
“子陵,這符寶乃我當年所得,基本用不上了,但給你卻有妙用……”
說罷,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執事的屍體,心中滿是唏噓,繼而離去了。
徐子陵低頭,看著手上的符寶,是一件古怪的四棱鏢。
他知道丘正嚴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將這符寶貼身放好。
穀外。
“丘師兄,徐執事還未采好藥麼?”
周執事微微低頭,小心問著丘正嚴。
丘正嚴已然恢複了表情,笑道,“子陵說他要煉丹,怕耽誤你的時間,讓我轉告你,讓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