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石大看著徐子陵沒有下去的意思，不由輕聲問道。
“嗯，走吧。”
徐子陵回過神來，微微點頭。
跟著兩人落入了廢墟，道韻也是更加明顯，但徐子陵看不懂。
他雖修煉了陣道，但本質上還多是皮毛。
他會的諸多陣法之中，唯有自爆雷陣，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遵循的是陰陽同性相衝之道。
可再多的，卻是不懂了。
“說來說去，這大道，還果自己悟，才會有長進。”
徐子陵在心中暗自說著，跟著兩人在廢墟之中七彎八繞。
從上方看下去，似乎僅是一片廢墟，但走了一陣之後，眼前卻是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徐子陵眼睛陡然一亮，同時也發現了空間靈力的流轉。
甚至是玄妙。
“難怪石家落沒，卻還能在下仙界苟延殘喘。”
直決不能一處破敗的石門之前，門頭之上，一個雕刻出來的“石”字依稀可辨。
“前輩，”石三見他微微仰頭，目光落在“石”字之上，便是小聲解釋道，“還有許多家族散修覬覦我們石家的地底小道，所以我們隻能放任不管。”
“石”字的邊上，表麵斑駁，無人打理。
估摸著就算有人找到了此處，也以為是荒廢了。
冰霜域中，每年寒冬，都有無數修士來不及找到地底入口，從而活生生被凍死在地麵之上。
徐子陵了然。
隨即看著石大摸出了一枚玉牌，玉牌上同樣刻印著“石”字，證明了他的身份。
徐子陵看向玉牌，除去空間靈力的流轉之外，也感受到了那廢墟之中的道韻。
“應該是，這石家原本是占據了這一處天然陣法之地，隻不過到了下仙界之後，便是沒有能力立足，漸而示微，最後被毀去，隻能苟延殘喘於其中了。”
派去購買資源的僅是兩位元嬰期，可見他們石家生活拮據。
不過也有可能另有隱情，還未被自己發現罷了。
隨著玉牌之上的靈光亮起，石門中間也是道韻流轉，越發強烈，徐子陵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空間靈力漸而成形。
直至出現了一道光門。
“前輩，進入其中之後，就到我們祖地了！”
石大說了一句，隨即帶著請求的語氣，道，“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徐子陵淡然道，“說。”
“我們石家示微，還有諸多凡人生存於此，晚輩兄弟兩人，先前得罪過前輩，若是前輩想要滅我們石家，還望前輩……不要對那些凡人動手！”
徐子陵盯著石大的雙眼，想要辨彆這話真偽。
可數息過去，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便是開口道，“放心，本座不會為難凡人。”
頓了一下，他又道。
“當然，若你們懷有異心，本座便會激發三魂丹，令你們神魂俱裂！”
他其實還有些好奇。
若真如這兩兄弟所說，那麼這些凡人，是如何在下仙界，在石家生存的？
來時的路上，他已經感覺到了。
下仙界的靈氣不比靈界濃鬱。
可時不時有仙氣流轉而過，倒也極是玄奇。
他隱隱有一種猜測。
若是下仙界的凡人，能夠獲得機緣，一開始就能接觸到仙氣，是否……
可以直接修煉仙道？
當然，這也隻是猜測。
徐子陵也未曾觸及到仙界的大道，甚至於如何證道成仙，也不知曉。
哪怕他與渡劫期有過照麵，甚至身上還懷有仙器。
但卻對“仙”，還有著一種深深的敬畏。
光門終於成形。
石大走在前麵，石三則留在後麵，徐子陵在中間。
從光門穿行而過，瞬間感覺到了一道無比濃鬱的空間靈力。
這空間靈力顯然是受到了控製，徐子陵也是看不透其中至理，倒是可以察覺到這裡有不同。
若是一方世界的空間壁障當成一麵鏡子。
那麼他方才穿過的，就是一麵水簾！
沒有受到任何遲滯。
這和靈界三域之間的壁障，又是有所不同。
徐子陵數次往返靈界大域，甚至也有從東凡界飛至靈界。
有很明顯穿行而過的感覺。
可從這廢墟到這全新的一方天地，若不是他細心感受，怕是都不會發現有何不同。
“石家祖地，還有熟悉的道韻，這便說明證實了我先前的猜測，依托於天道形成的陣法！”
“下仙界本是靈界的一部分。”
“那麼這下仙界的天道，是全新出現的呢，還是從靈界天道分離出來的？”
徐子陵還記得東天道跟他說過的。
凡界的天道本來是一分為四的。
但後來，因故被抹殺，從而生出了全新的天道。
而在這無數年間，也有天道出現了變故，再次被靈界天道抹去……
徐子陵搖了搖頭，這不是他現在可以觸及的問題。
總而言之。
關於下仙界，他沒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