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哽咽道:“我家原本是山陽城人士,後來金牛兵匪來襲,山陽城全城皆兵,在吳大人的號召下,守城禦敵……”
“我家男人平日裡以賣肉為生,身子有些力氣,也是奮勇當先,卻不曾想,戰死於城牆之上,留下我與幼子孤兒寡母,幸得侯爺聖明,不分軍籍與民籍,給予守城戰死之人撫恤五金安家……”
陳安忽然開口打斷道:“你是山陽城東市民居之地的張屠戶之妻?”
女人猛然抬頭,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哇——我家男人何德何能?竟得侯爺惦記!嗚嗚……侯爺啊!奴婢正是那山陽城東市屠戶,張氏之妻啊!嗚嗚嗚……”
王鋼鐵一臉疑惑的看著陳安。“大哥,你還記得張屠戶呢?”
陳安點頭。“當然記得!山陽城之外的先烈碑之上,自有張屠戶之名!”
“不僅是他,還有那街角打漁的老魚頭,城中茶樓的說書人和那裡的店小二……”
“每個為守護山陽城無恙而戰死的人,無論是否為軍籍,都該刻字留碑,傳頌其名,永享後人香火!”
“若非那些先烈們不畏生死的拋頭顱,灑熱血,又哪來我們這些人的和平與安定?”
“不能替先烈們保護好他們留下的遺孀、家眷,便是我們的失職!”
他這一番話,頓時聽得院內眾人哭泣不已,直呼侯爺聖德。
就連小茶,都不知在什麼時候,跪在了地上。
“張嫂,去疾和我說過,他在臨走之際,已經將你和二和妥善安置,你又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聽他提起辛去疾,張嫂又是大哭不已。
哽咽了半天,她這才將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給完整講述出來。
陳安又問了老鴇一些情況,讓王鋼鐵記下,等回去便讓陸逸帶人去處理。
老鴇說完以後,立馬又是跪地求饒。
陳安想了想,一臉平靜的擺手道:“看在你平日裡與人為善的份上,這次便恕你無罪!若是下次再遇見這種逼良為娼之事,必須第一時間告知衙門知曉,不得有誤。”
“二貨,給她拿錠金子,便當做這次提供情報的獎賞了。”
這錢老鴇哪裡敢要?急忙推辭。
王鋼鐵頓時神色一冷,立馬嚇得她慌忙伸手接過,跪在地上又是道謝起來。
陳安擺手。“張嫂這事,你應該慶幸你沒有用強,否則便是夷你三族,也難消我心疼之怒!”
“你行這花樓賣身之事,我不過問。但是你必須給我保證那些姑娘都是自願的,不得行逼良為娼,買賣良家。如有發現,定要夷你三族!”
“人我便帶走了,這事你莫再與外人提起。”
老鴇聞言,也是一個勁的磕頭保證。
出了這檔子事情,陳安也沒有了心情。
對著小茶那邊看了一眼,這才對著王鋼鐵招呼道:“帶上張嫂和小茶,我們回去。”
小茶聞言,也是主動上前,攙扶起張嫂。
王鋼鐵見狀,便沒有再靠近,隻是冷著臉跟在陳安身後。
“那胡家真的是在作死!怪不得去疾那麼好脾氣的一個人,氣得都要帶兵滅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