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對於六國貴族遺老，母親也覺得他們雖然可憐。
可是扶蘇，我們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是秦國敗了，難道，我們就能跟以前一樣在故國享受榮華富貴而不被猜忌嗎？
不，不會的。
輕則被監視，鬱鬱一生。
重則被屠殺殆儘。
要知道，滅國可不比雙方的輕微摩擦。
不說遠的，就說近的。
你可知道，當年你的祖父父親在趙國為質子的事情？”
扶蘇點點頭。
“當年，秦趙兩國摩擦加劇，昭襄王數次派兵攻打趙國，這逼得你祖父不得不丟下你祖母與父皇，獨自逃回秦國。
就是這樣沒有沒有被滅國的情況下，你父皇與你祖母都是數次死裡逃生。
你覺得，如果是滅國呢？”
羋夫人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冰冷的話。
“如今，六國貴族遺老，不過是沒有了在故國時候的風光罷了。
可是其他的，你父皇並沒有虧待他們。
即使是你母親我，都不能昧著良心說你父皇對我母國親族不好。
既然敗了，那就要有敗了的氣節。
當初我羋氏因為長輩的一步錯，導致數百年在秦國的汗馬功勞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從此，羋氏在秦國風光不再。
可是我們這些在秦國的羋氏認了。
他們，又有什麼好不認的呢？”
羋夫人看著扶蘇，眼神中是一片的冰冷。
這個聰慧的女人，能在嬴政迫於政治壓力下納入後宮以後，順利的生下嬴政的長子。
甚至把他平安養大，她的手腕也不是簡簡單單的。
她隱隱有種，這次她的兒子發生這種情緒變化是陛下授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