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啊,對邱麗雯的審查結束了,專案組做出了結論。我親自審問了孫一平、邱麗雯、何山,是馬九龍授意董山強,董山強逼著何山,殺害你哥的。這是他們的招供副本,你看一下,彆外傳。”
褚靜雙手顫巍巍地接過了風彬遞過來的資料,強忍著淚水看完。她捂著嘴,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身體劇烈的顫抖。
蘭姐輕輕的拍了拍褚靜的肩膀,“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褚靜淚如雨下,抬頭看著蘭姐,嘴唇翕動,卻發出不出聲音來。
良久,褚靜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她輕輕搖頭,說道:“我一直認為是邱麗雯殺害了我哥,沒想到是董山強,為了應付馬九龍的差事,就拿了我哥來應付差事...他可是人民警察啊…他們不是人…是畜生…啊…啊…”
她終於哭出聲來。蘭姐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對褚靜來說,這個仇,還沒有報,董山強還逍遙法外,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現在組織上已經在研究如何抓捕董山強了,隻是需要周密部署。董山強是一個複雜且敏感的人物,上麵對這件事情非常謹慎。”風彬輕聲說道,如果換作以前,他一聲令下,便能順利地把董山強抓捕歸案。自從來了江寧,他開始變地謹慎起來,事情考慮的更加長遠,而不是象熱血青年一樣,“先揍一頓再說。”
他見慣了流血與死亡,兄弟們的犧牲讓他不得不停下來,反思先前的理念是否合理。
“哥,董山強現在還夠不上抓捕的條件嗎?”褚靜止住哭聲,不甘心地問道。
“實際上早就應該抓捕到案了,如果他在江寧,或者在江寧露麵,早就關起來了。”
“那就想個辦法,讓他到江寧來!”蘭姐斬釘截鐵的說道,對於褚靜報仇這件事情,她比褚靜更心急。
“彆急,心急吃不得熱豆腐。”風彬微笑著輕聲說道,“給我點時間。”
褚靜點了點頭,“哥,我想見一下何山!”
風彬聞聽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蘭姐吃驚的說道,“妹啊,咱可不能做傻事啊!”
褚靜淒慘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去看看仇人的下場,給自己一個安慰。”
蘭姐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要是隻為了出口氣,也無可厚非。風彬大腦急速轉動,預想著可能出現的情況。如果不讓褚靜過去,她心中憋著一口氣,估計一輩子都放不下。
唯有放下過去,才能更好的前行!
第二天一早,在時隔多年後,何山在看守所裡麵,雙手戴著鐐銬,隔著桌子坐在了褚靜的麵前。他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小姑娘,曾經在他ktv上班,被他糟蹋了,又被他的兄弟們糟蹋過。幸運的,她後來遇到了蘭姐,命運因此而改變。
“褚靜?”何山試探著喊了一聲,他心懷感激,認為在自己落魄時,褚靜沒有忘記自己,還能想著來看守所看望他,不得不說,何山想的有點多。
褚靜哈哈大笑,笑得張揚痛快,趁著何山不防備,猛然站起薅住了何山的頭發,把他的頭拽到桌子中央,摁下在桌子上。褚靜發瘋般死死摁住他的腦袋,猛張大口,一下咬住何山的耳朵,猛甩頭,何山的左耳朵連同周邊的皮被硬生生的拽下來,鮮血瞬間染紅了他半個腦袋。
會見室裡麵傳出殺豬一般的慘嚎聲。
風彬靜靜站在外麵,如同一根樹樁。他已經想好了,今天即使褚靜把何山弄死,他也辦法保褚靜無事。
褚靜嘴角染上了血,如瘋如狂,她把何山的耳朵塞進嘴裡,大嚼起來,直到嚼成了碎渣,才噗的一聲吐在了何山的頭上。
“何山,你這個畜生。你炸死了我父親,殺死了我哥,糟蹋了我,我跟你的仇不共戴天!”話音未落,她伸出手指,戳進了何山的左眼上。
又是一聲慘叫,何山往後仰倒在地。
褚靜從會見室裡跑出來,看著風彬的背影,頓住腳步,停了幾秒鐘,然後輕輕走到風彬的身邊,蹲下來,雙手抱頭,撕心裂肺的嚎哭。哭聲裡麵包含著大仇得報的快意解脫,有不甘,又有期待。
風彬站在那裡,靜靜地等著她哭完。
不知什麼時候,魅影也悄悄走來,遞給了褚靜幾張紙巾。
“謝謝梅姐!”褚靜抽噎著止住了哭聲。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魅影說道。
“梅姐,我給我哥惹了麻煩是吧?”褚靜心懷忐忑。
“那人渣該死!”魅影咬牙說道,“如果不是穿著這身皮,我早就把他千刀萬剮了。你哥?除了我,沒有人敢動他,是不是,小男人?”
風彬咧嘴,翻了個白眼。
褚靜笑了笑。
“走吧,今天沒什麼事情,小男人,你請我吃飯!”魅影笑著說道。
風彬破天荒地沒有跟魅影爭論他這個男人哪裡小的問題,隻是靜靜開著車,任由褚靜在後排默默流淚。但願從今天開始,她放下過往,平安順遂地往前走。
褚靜的攻擊並沒有對何山造成致命傷害,他的一隻耳朵被褚靜嚼成肉渣,沒有縫合的必要;左眼受了重傷,雖然眼球保持完整,已經喪失了視力,跟一個玻璃珠並無二致。
這個作惡多端的流氓混混,在見閻王以前,成了名副其實的一隻耳獨眼龍。算是對他罪惡的前半生施加的小小懲罰。
如何在不造成大的影響,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能夠把董山強抓捕歸案,讓專案組與特戰隊大費腦筋。但是,事情的解決線索得來全不費工夫。
林望雲等人死了後,江寧商圈和地下社會的生態在悄悄發生著變化。江寧商城總經理郭振宇以其雄厚的財力,力壓其它台麵上的人物一頭,儼然成了江寧市新的霸主。心態變了,其外在形態必然發生變化。郭振宇以前走路有些駝背,現在竟然也變得昂首挺胸,氣宇軒昂起來。
“蘭姐,郭振宇要搞什麼五十五歲大壽,你跟彬哥都收到請帖了嗎?”宋世強在電話中好奇的問道,現在有事情他首先找芮蘭,然後通過芮蘭再找風彬。不是兄弟生分,風彬現在通話涉密,有時候很難找到他。
“沒有啊,這老家夥都請了那些人?”蘭姐好奇的問道,她跟郭振宇素無來往,更談不上交情。一個江寧商城老總,一個是江寧小商品批發商場的老總,兩邊是競爭關係,不見麵也好,以免彼此尷尬。
“江寧官方層次的沒有人,聽說從陶城請了幾個當官的過來,他們交情比較深。”
“哦,”一聽是陶城來人,芮蘭便來了精神,自家男人正在為陶城抓人發愁呢,“強哥,你幫忙打聽一下,陶城方麵,都有那些人,大彬可能用得著。”
宋世強雖然不明就裡,一聽說消息對風彬有用,便二話不說放下手頭的工作,專職打探消息去了。
從古至今,宴無好宴,郭振宇的壽宴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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