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古董商看上了一件古董香爐,持寶人要價很高古董商買不起。於是,他就花錢買通了蘇菲比的鑒定專家,在上拍前就將那件香爐鑒定為贗品。持寶人信以為真,以工藝品白菜價送給了古董商。幾年後,古董商把藏寶天價出手,賺了一大筆,從此後發家。”
蘭姐聽的入了迷。
風彬繼續說道,“那個古董商就是林望雲!”
“啊!”宋世強與蘭姐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驚歎。
“我把林望雲的家底摸了個一清二楚。”風彬頗為得意的說道,“他把各種壞事做了個遍。就這樣的畜生,還能夠做上了市政協代表,江寧市知名的慈善家,真是天大的諷刺。”
“有錢能使鬼推磨嘛,”宋世強說道,“何況是人,人推起了磨,那不是更快更好。”
“大彬,林望雲的這兩件寶物,會不會是贗品?”蘭姐好奇的問道。
風彬點了點頭,“不是沒有可能。以林望雲的德行,因為區區三千萬,就敢駁回威震河東費熊的調停,不在乎是否打臉費熊。所以他絕不會為了報仇,豁出上億身家去設局。想想都不可能。再考慮他最近一係列反常的操作,事出反常必有妖…”
風彬忽然停頓了了一下,意識到了一件事。宋世強與蘭姐正伸長脖子等著聽他分析,忽然沒了下文,便驚訝的抬起頭來。
“林望雲一定經曆了什麼事情,才會大張旗鼓的搞贈寶大會,變相向外說明財寶的下落。應該是暗中隱藏的強大勢力,林望雲也招架不住。他這麼一搞,那夥人就盯上了苗秀和曹彬,好一個借刀殺人之計。”
宋世強與蘭姐一臉茫然。見風彬不再繼續解釋,不便追問。
風彬猜測的一點都不錯,自從林望雲拒絕了費熊的調停,費熊明麵收回了大鼎,背後則積極謀劃準備采取報複行動。在銀苑會所避難的一個文物販子,無意中的一句話讓費熊眼前靈光閃現:十年前的蘇菲比拍賣會上,林望雲拍走了兩件寶貝。從那以後,這兩件寶貝就再沒有出現過。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於是,林望雲出院回到江寧航運辦公室的當晚,他便接待了一個奇怪的陌生人,表情死灰僵硬,操著一口機械合成的聲音,鬼魅般溜進了他的辦公室,自顧自的坐在他前麵。
“閣下是那位,來此有何貴乾?”林望雲強忍心中的恐懼。
“我是誰無所謂,來跟你做一筆生意。”那人用刺耳嘈雜的聲音說道。
“生意?”
那人點點頭,“十年前,你從拍賣會上拍了兩件寶貝,價值連城,今天,你必須賣給我!”
林望雲出奇地笑了起來,他的笑讓對方產生了深深的挫敗感。
“閣下來晚了,這兩件寶貝我已經許給了苗秀和曹彬,明天的贈寶會都安排妥當了。如果不相信,明天可以來現場觀摩。”
“哦,有這事?”
“絕不會騙你,我林望雲一輩子打雁無數,這次被雁打了眼。閣下現在坐的地方,不久就會換了主人。我已經把江寧航運集團和物流中心捐贈給了江寧市政府。既是為自己贖罪,也為一萬多普通員工找個退路。我身上臟,但他們乾淨!”
林望雲的一番感慨,對麵的陌生人竟不知如何接招。
“那…好吧…”那人悻悻說道,“我倒要看看,明天你耍什麼花招。”
林望雲苦笑,看著那人從眼前消失,像進來一般神秘,悄無聲息。他坐過的凳子上麵,留下了一張寫著天地銀行,印著玉皇大帝的冥幣,麵額是一萬元。
林望雲揉了揉眼睛,長舒了一口氣,幾張冥幣還嚇不著他。
消息傳回費熊那邊,他跟無影劍仲伯元都愣住了。他們也沒料到林望雲會這樣操作。更讓兩個老家夥心動的是那兩件寶物,他們夢寐以求,甚至為它還行動了幾次,一無所獲。聽聞倆寶貝重見天日,費熊坐不住了,急不可耐的跟大炮吩咐,“帶上幾個兄弟,明天去江寧赴會。”
仲伯元看了一眼費熊,忽然明白過來一件事:當初費熊招攬林望雲,或許有更長的布線。
“你們先去,我隨後就到。”仲伯元淡淡說道。
“有大師出麵,這事就穩了。”大炮適時拍了一下馬屁,仲伯元微笑著接下了他的奉承,十分受用。
曹彬與苗秀兩人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成了被人盯上的獵物。把東西藏好以後,便到了江邊的漁家樂慶祝,這是他們慶祝勝利與籌劃陰謀的老地方。不是大酒店去不起,小小魚家樂更容易隱匿行跡。
“老曹,恭喜你。”苗秀言不由衷,他心中嫉恨的要死,以至於臉上的笑容都扭曲變形。
“抓鬮嘛,就是靠運氣。苗哥要是看上了那個瓶子,咱倆換了也成。”曹彬大度的說道,“我是個粗人,象古董玩器這樣的東西,我玩不來,弄不明白。在我眼中,還不如變現來的實在。”
苗秀心動,故作矜持的搖了搖頭,“那是兄弟的運氣,我不能橫刀奪愛。”
曹彬笑道,“兄弟我不貪財,雖然林望雲說一個破瓶子價值上億,我是不信的。苗哥感興趣的話,我一千萬出手。那東西在我手中,沒有用。粗手粗腳的人,欣賞不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一把打碎了,就太可惜了,還不如落袋為安。”
“你真的想出手?”苗秀壓抑著內心的興奮,小聲問道。
曹彬點了點頭,“我是外行,粗人。山豬吃不了細糠,苗哥喜歡,隨便出個價就行。”
“兄弟這麼說,我也不端著了。既然你實心想出手,我也不能讓兄弟吃虧。林望雲的話咱打三折聽,兄弟的寶貝,我出兩千萬。”苗秀盯著曹彬,唯恐他還價。一個億打三折,也不止是兩千萬啊。
曹彬大手一揮,“苗哥轉賬給我,款到賬,寶貝歸你。”
於是,兩人在漁家樂中匆匆吃飯結賬,趁著下午銀行還沒有下班,苗秀掏光了家底,用二折的價格買下了曹彬那件價值過億的明萬曆朝龍紋雙耳花瓶。
兩人高興地又慶祝了一番,一樁交易下來,皆大歡喜。曹彬沒覺得自己賠了,苗秀堅信自己大賺。
當曹彬夜裡醉醺醺回家後,家裡的門虛掩著,一個形容枯槁,臉色灰白的人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回來。曹彬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
“我來跟閣下做換個交易,聽說閣下新得了一件明萬曆朝龍紋雙耳花瓶,價值過億。”神秘人說道。
曹彬聞言大笑,“你來晚了,我已經出手了。我是山豬吃不得細糠,欣賞不來那些瓶瓶罐罐。什麼明萬曆清乾隆,對我來講還不如江寧航運酒店的小紅、翠花好玩。”
“多少錢出手的?”
“一個破瓶子,苗哥給了兩千萬。我把錢存了銀行,苗哥抱走了瓶子。就這麼簡單。”
曹彬一席話,又把神秘人整淩亂了。他用複雜的眼光看著曹彬,“你不覺得被坑慘了嗎?”
曹彬打了一個酒嗝,“我生來是個窮命。擔不起那麼大的富貴。如果貨還在我手上,今天晚上你出價更低,甚至我會賠上一條命,那就不值當的了。”
神秘人無語,半天才罵了一句,“江寧真奇葩!”
曹彬斜靠著牆,醉眼朦朧,從懷裡掏出一張收條,“這是我給苗哥打的收條,有了字據,我們都不帶反悔的。”
神秘人一把奪過收條,看著上麵的二後麵跟了一串零,信了曹彬說的是真話。他把收條扔進了曹彬的懷中,怒罵了一聲,奪門而出。
“大哥,多給我宣揚宣揚啊。”曹彬對著遠去的背影喊道。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曹彬重重關上門,長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癱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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