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啊,範家倒台了,費老爺子首先要乾的是什麼?江湖傳聞,兩家在地下世界,可是鬥爭的非常激烈啊。”苗秀又停頓了一下,故意賣關子。
林望雲的腦袋跟不上節奏,費熊混地下世界是人儘皆知的事情,他雖然宣揚不要地盤,實際上儼然把河東省看作自己的禁臠,不容彆人插手。而範家則通過豢養私人武裝和鳳巢殺手組織,也想在河東省的地下世界分一杯羹,雙方明爭暗鬥,一來一回打的不可開交。當然,這些事情若非有知情人,外人通常不會察覺,在他們眼中,無非是又出了一樁命案,或者某個大佬發病猝死之類的新聞。
“大哥,你跟費老爺子有交情。趁著範家倒台,河東地下世界重新洗牌的好時機,你出麵讓費老爺子一腳踏進江寧,將來江寧地下世界的老大,即使你不想做,費老爺子也會把你扶持上去。換句話說,以大哥的實力,做江寧地下一哥,綽綽有餘啊。”
苗秀的一席話,給林望雲打開了一扇窗,讓他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對…”林望雲喜出望外,“以前咱們隻關注白道的生意了,為了合法經營,地下世界的事情咱們很少參與。現在白道越來越難混,有了費老爺子做靠山,咱們在河東還不橫著走啊。抓緊備上禮物,咱明天去拜訪一下老爺子和仲伯元大師。”
苗秀意味深長的看了曹彬一眼,兩人用眼光交流了一下。
苗秀把費熊介紹給林望雲,目前還看不出他的用意。在這個社會,一個生意人有了官麵上的支持,地下世界又獲得了堅強的後盾,想不發展都很困難。看著一個個在台麵上衣著光鮮,大言言言,背地裡還不知道有多狠毒,有多齷齪。在所有人都為了錢而奮鬥的年代,一切向錢看被官家承認甚至大力褒揚的時代,什麼道德良心,公序良俗,全都成為泡影。為了錢,什麼臉麵尊嚴,統統都丟在一邊了。
這年頭,不要臉的人活得有頭有臉,要臉的人活得沒頭沒臉
林望雲三人就這樣在茶室裡麵商定,以耀世安保為誘餌,把費熊和無影劍仲伯元釣到江寧來。費熊的胃口很大,他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江寧這塊肥肉,他一眼看透了林望雲的局,還是義無反顧的鑽了進來。
新的鬥爭時代開始了!
風彬現在的注意力並沒有在林望雲身上,天機閣偵察的關於林望雲的材料還沒有送來。調查已經完結的舊案的確非常困難,更困難的地方在於,舊案結案後,證據便不再被用心保留,甚至一些人證都不容易尋找。
期間公孫甫給風彬通報過進度,風彬笑了笑,並沒有催促他加緊查找。隻是邀請他在方便的時候,到江寧來做客。公孫甫一口答應。
威震河東費熊與無影劍仲伯元要進軍江寧的事情,公孫甫第一時間向風彬做了彙報。
“狗熊胃口不小,仗著手中一把劍,打算要威震河東了。”掛了電話,風彬微笑著說道。
蕭二雄撇了撇嘴,“他也不怕劍折了。等我回來,燒了他的熊窩!”
“你先安心治病,其它的先放一放。”風彬笑著說道,“一個老狗熊,翻不出浪花來。”
餘放鶴與魅影在嬌蓮大酒店待了兩天,敲定了虎牙特戰隊在江寧特訓的一些細節。風彬把特訓後的行動計劃也做了出來。魅影看了直呼是大手筆。餘放鶴心中暗自得意:我調教出來的弟子,就是與眾不同!
他們倆回去不久,蕭二雄去首都治病的事情便定了下來。蘭姐第一時間便給蔡一品放了假,讓她陪著蕭二雄到首都。
“大雄,費熊和耀世安保的動靜讓你哥先盯著,你安心治療。部隊免了費用,準備的治療費用不到了,我跟你哥在我住的小區裡麵給你們買了一套二手房,四室兩廳的,給你們做婚房用。”蘭姐考慮的周全,蕭二雄的腳傷能治好,是雙喜臨門了。
蕭二雄笑了笑,“謝謝蘭姐!”
蘭姐微笑著說道,“一家人有什麼好客氣的。治好你的腳,比什麼都強。”
說話間,田大彪風風火火的進來。“彬哥,事情不太妙。”田大彪呼哧喘氣,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走路急促,他氣喘籲籲,大汗淋漓。
“公安局看守所裡麵有三十名看守警察,根據王局的指示,我嚴格審查了一遍,沒有一個是清白,沒有問題的。就連裡麵的保潔和保安等臨時工,都不乾淨,太讓人氣憤了!”田大彪氣呼呼的說道,“以前沒怎麼注意看守所,想不到問題一樣嚴重。”
風彬微笑著扔給田大彪一支煙,自己也抽出一根,學著蕭二雄的樣子叼在嘴上,沒有點火。“向來看守所和監獄都是肥差。特彆是看守所,那些想著串供的、傳遞消息的,哪一個不是靠著打點看守警察來達成目的?象保潔、保安,他們的行動成本低,辦事成效並不比看守警察差多少。因此,在江寧看守所裡麵,便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產業鏈條,如果打聽一下,幾個年頭長的保安和保潔,在江寧的圈子裡麵聲量很大。靠著江寧看守所,他們賺了個盆滿缽滿,彆看他們是保安保潔,下班開的車全都是奔馳寶馬。”
看著田大彪震驚之下睜大如銅鈴的眼睛,風彬繼續說道:“當然,保安和保潔都是最底層的,他們拿的是小頭,上麵的看守警察,所長和副所長等人,則經過層層納貢,收入也不算少。所以,朱衛民做局長的時候,看守所長標價八十萬,副所長標價六十萬不等,就這樣的價格,競爭還是相當激烈,擠破頭的去看守所,為什麼?”
田大彪搖了搖頭,這個刑警出身的警察,對這樣的不正之風雖有耳聞,這幾天所見所得,刷新了他的既有認知。
“因為油水足。做兩年看守所長就能賺回本,還能小有盈餘。”風彬停頓了一下,“在看守所裡麵,工作穩定,風險低,不像其它的警種,需要直麵各種未知的風險。這年頭,敢公開從看守所裡麵搶人的畢竟是少數,不過還是讓咱們碰上了。”
“我要是把看守所的警察都處分了,沒有那麼多警力填補空缺,看守所就徹底廢了。”田大彪頗為無奈,麵對著全員違紀的局麵,他有點無計可施。
“嘿嘿,那就讓看守所倒閉。”蕭二雄滿不在乎的說道,“既然他們把看守所當成了生意來經營,那就直接倒閉好了,大不了,從外地調警察來看守。”
風彬想了想,說道:“不著急,過兩天我這邊有些行動,田局儘管放心處理看守所的違紀警察,不會出現空轉的情況。我會派一批人專門負責看守所的安全保衛工作。本地警察一個都用不到。”
田大彪驚訝的看了一眼風彬,小聲問道:“警戒級彆這麼高嗎?”
風彬鄭重的點點頭。
田大彪見風彬沒有進一步說明,他識趣地不再打探。作為一個老警察,嚴格遵守紀律是必須具備地素質。隻是蕭二雄地看守所倒閉論,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田局,晚上彆走了。我們給大雄餞行,他去首都接受腳部手術治療。”風彬發出了邀請。田大彪高興地答應下來,“我通知一下王局,晚上一起為蕭兄弟餞行!”
他們地接觸時間不長,但是感情已經很深厚,蕭二雄的喜事,他們當然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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