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市委市府最近非常忙碌,先是準備公安廳長的工作考察,接著又得到通知省長要來進行工作考察,這邊的工作還沒做完,又接到迎接省委書記的工作視察的通知,一省之中書記為大,迎接胡正雍的工作視察成為最優先的事情。
廖敏和孫剛為此忙地腳不著地。趙錦文更不敢怠慢,自從上次被由波批評後,他有了危機感,更看到作一番事情希望,打起精神,一改從前躺平的態度,勤奮工作起來。實際上很多人入世之初,也抱著乾一番大事,報效祖國地宏願,隻是在大染缸裡浮沉,能做到初心不改的,少之又少。趙錦文能做到潔身自好已是難得,可惜苦了下麵的平頭百姓。
“廖市長,省裡領導這又是唱的哪一出?”趙錦文對省裡的工作視察安排百思不得其解,看不透其中的玄機。
廖敏笑了笑,小聲說道:“還不是因為由波書記在江寧,戳到很多人的痛處,一個個都跳出來喊疼了。”
“那胡書記…視察的意義是什麼?”孫剛小心翼翼發問,替趙錦文拋出了問題。
“牛鬼蛇神跳出來的多了,就該有大神來鎮場子。”廖敏笑著說道,“我們啊,該乾什麼乾什麼,沒必要為了上級來視察,就扔下手頭工作不做了,專門去搞綠化,打掃衛生,做那些麵子工程。沒必要,我們做好本職工作,就是最好的準備。”
“廖市長說的對,上級視察安排一天三變,我們還是立足本職開展工作吧。孫市長,讓大家把那些麵子工作都停下來,掛條幅的、刷標語的工作,都取消了。”趙錦文下了命令,孫剛答應著去安排了。
“廖市長,胡書記來,我們該怎麼做?”趙錦文笑著問廖敏。
廖敏想了想,說道:“胡書記過來,重點不在咱們這兒。他應該更關注由書記那邊,甚至會關注風彬那邊,你知道,那兒是風暴眼,策源地呢。我們做好後勤保障工作就行了。”
趙錦文恍然大悟。
江寧市公安局長王一林的日子注定不好過。黃宏發在看守所裡麵死了。
“黃宏發死了?”這消息著實讓孫剛感到震驚,雖然黃宏發已經把問題交代清楚,在開庭前死在了看守所裡麵,江寧市公安局脫不了乾係。
“他是怎麼死的?”
“黃宏發的妻子來探視,看守警察因為他倆是夫妻關係,便放鬆了警惕。我們也不知道黃宏發的妻子是精神病,狂躁症加精神分裂症,跟黃宏發見麵後受刺激,犯了病,硬生生把黃宏發掐死了。”饒是王一林見多識廣,黃宏發死時的慘狀還是讓他感到十分不適:黃宏發麵色青紫,雙眼突出眼窩,舌頭也伸出一大截,活脫一個橫臥在地的吊死鬼的形象。
孫剛回想起了風彬曾經警告過他:將來最有可能殺死黃宏發的是他的妻子。他的判斷今天得到了應驗。在省委書記即將來視察的關頭,在看守所裡麵發生慘案,孫剛身上的壓力倍增。
“探視的房間不是有柵欄隔著嗎,他們怎麼會走到一起的?”
王一林滿臉尷尬,“有人給值班警察兩條好煙…”
孫剛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王一林的彙報,“這件事情要嚴肅處理,江寧市公安係統的風氣該下大力氣整頓了。老王,說不客氣的話,如果你做不了這件事情,那我隻能另找彆人來做了。”
孫剛話講的很直白,後果很嚴重。王一林臉上唰的一下密集爆出汗來,他跟孫剛彙報前,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守所的警察收受小禮品為在押人員和家屬提供方便是常態,看不見的潛規則,他心中並沒有把黃宏發的事情看的多嚴重。在他心中,一個精神病人發病掐死了人,無非是寫個報告的事情。
王一林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你說黃宏發的妻子是精神病,狂躁症和精神分裂,你調查過嗎?誰給你的結論?據我所知,黃宏發出事以後,有個神秘女人成了黃宏發妻子的至交好友,你有沒有調查過此人?她跟這個謀殺案有沒有關聯?如果黃宏發還有未交待的事情,造成的損失你考慮過嗎?”孫剛越說越氣,“我不止一次的提醒過你,要對黃宏發嚴加看管,你們是怎麼做的?玩忽職守,公然收受賄賂,江寧的警察膽子真夠大,法律和紀律在你們眼裡算什麼?你馬上回去嚴肅處理,處理不好你主動辭職!”
王一林神態狼狽地走了。為了保險起見,孫剛把黃宏發的死訊向由波和廖敏做了彙報,又向風彬通報了這件事並做了解釋。
電話那端,風彬輕輕搖了搖頭,頗為無奈,“孫哥,江寧的警察隊伍是該好好整頓了。從朱衛民出事時,就該下狠手整頓了。”
孫剛鄭重答應下來。
好在黃宏發已經把自己做過的事情交代清楚,他的問題主要發生在江寧市長任上,至於在陶城時期,他這個礦務局長並無實權,打著局長的旗號,執行上級安排的事情,僅此而已。
黃宏發的死給風彬提了個醒,江寧警察並不是百分百可靠,有些人隱藏在暗處,就像一個未被發現的囊腫,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惡化,壞了大事。
好在風彬的關注點並不在黃宏發身上,他現在憂心賀岩的處境。跟肖部長通話,問到賀岩時,肖部長總是語焉不詳,要不就是故意轉換話題,故意回避有關賀岩的問題。
風彬堅信賀岩的正直人品,為兄弟的危險處境憂心不已。
他甚至專門找楊總長問過,楊總長大笑著告訴他不用擔心,順帶著假模假樣的訓斥他逾越分際,管了不該管的事情,瞎打聽。
風彬翻著白眼,承受老將軍訓話,“和尚不急道士急,自家的事情不管,彆人的事情倒是很熱心啊。在江寧好好待著等通知,彆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淨給上級惹麻煩。”老將軍話中所指風彬心知肚明,但是此時裝糊塗最好。
老將軍頓了一下,笑罵道:“你小子不地道啊,到了江寧娶了小嬌妻,就把我老頭子忘了?你等著,改天我派人過去找你算賬。”
老頭子在電話裡麵吹胡子瞪眼虛張聲勢,風彬剛想解釋,老爺子大笑著掛了電話,好像刺撓風彬幾句讓他非常開心滿足。
蘭姐見風彬從正規途徑得不到答案,便用玄學來寬慰他:“賀岩吉人自有天相,擔心也無用。該吃吃該喝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姐,大事不好啊。”風彬思索著說道。
“臭犢子,你彆嚇唬我啊。”蘭姐立刻緊張起來。
“老爺子在電話裡說,改天派人找我算賬,要收拾我。”
“切,”蘭姐放下心來,“你還怕這個?”
“不是怕,我在想。”風彬想了想,“老爺子派的人,又能拿捏我們的,不很多。除非…”想到這兒,風彬的臉色微變,一切都看在蘭姐的眼中。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蘭姐略帶驚訝的問道。
風彬笑了笑,“一個是我的師父,一個是傳奇殺手魅影。”
“你師父?聽靜宜師太說,他老人家不是已經去世了嗎?”蘭姐不解地問道。
“我有兩個師父,傳授我功夫養我長大的大師父,在我參軍沒多久就去世了。還有一個師父叫餘放鶴,特種作戰之父,也是毒王,善於製毒施毒,更是一個中醫大家。我十幾歲的時候,被大師父逼著拜了餘放鶴作弟子。因此,我有兩個師父。”
“那魅影呢?”
“她曾經是殺手,最頂級的傳奇殺手,後來被虎牙特戰隊收編了。我打不過她。”風彬神情頗為無奈,甚至有些尷尬。
“她這麼厲害?”
風彬點點頭,“她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殺手,傳奇級彆的殺手。”見蘭姐一臉困惑的表情,風彬進一步解釋道:“華夏武學分了五級,入門級彆是名士,依次是大師、泰鬥、傳奇。大師父曾經含混的說過,傳奇後麵還有天道。幾千年來,沒有記載顯示有人到達那個級彆。或許天道級彆不存在。”
“你現在是什麼級彆?”風彬的一通分級理論勾起了蘭姐的好奇心。
風彬苦笑,“我也不知道是在什麼級彆,師父說我學的太雜,不好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