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岩帶著全副武裝的武警戰士把車禍現場嚴密的包圍了起來。內層是田大彪帶領的江寧市警察和交警。裡麵則是省公安廳的專家和救護車。
一路上,風彬一直有個大大的疑問:省公安廳的專家怎麼會如此迅速的出現在車禍現場。
老莫乘坐的汽車左側前方撞在山體護欄上,車頭已經撞扁凹陷,前擋風玻璃已經碎裂,可以看到有個小洞。老莫已經死亡,頭撞在擋風玻璃上,彈出的安全氣囊把他包裹起來。司機則趴在方向盤上,安全氣囊大開,看不清具體的情況。
風彬立正敬了個軍禮,圍著車禍車輛仔細檢查了兩圈,又把車禍現場仔細查看一遍,任何微小的細節都沒有放過,他伸手從左後胎處摸了摸。又走到前麵破碎的前擋風玻璃處,小心摸了摸茬口。
“你是誰,無關人等出去,不要妨礙警察工作。”一個穿著一級警監警服的人怒喝道。
風彬冷笑著打開證件在他麵前晃了晃,說道:“你是誰?”
“我是省公安廳刑事鑒定專家組組長苟石慧,現在命令你出去。”苟石慧對風彬的到來充滿敵意,不停地大呼小叫。
風彬撇了撇嘴,往後退了半步,站在了田大彪旁邊,小聲問道:“苟石慧什麼時候來的?誰請他來的?”
田大彪臉盯著苟石慧的一舉一動,小聲說道:“我們到達現場不久,他就坐車來了。總共有三個人。擺出了省廳的架勢,把我們的專業技術人員排除在外麵了。”
風彬眯了眯眼睛,盯著苟石慧。賀岩悄悄走上前,三個人並肩站在一起,“等他鑒定完,把三個人控製起來。我已經看了,左後車輪被子彈擊穿後發生了爆胎,前擋風玻璃也有子彈擊穿的痕跡。”
風彬又轉身,輕聲跟蕭二雄交代了兩句,蕭二雄答應著,悄悄帶著薑小白出去了。
苟石慧檢查完畢,長舒一口氣,撣了撣製服上的土,向田大彪走來,“局長同誌,我們檢查完畢。車輛高速運行過程中發生左後輪爆胎,導致車輛失去控製,撞上山體護坡,導致了慘劇。”
“苟組長,這是江寧市局的職責範圍,我們並沒有請你介入調查,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越庖代俎的嫌疑?”田大彪冷冷說道,“請解釋一下,你這麼做的理由和動機何在?”
“我是上級單位派的專家。”苟石慧一句話說漏了嘴。
“從事發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小時,苟專家從省廳趕來,至少要兩個半小時,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兒要出車禍?”田大彪不依不饒。
“哼,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苟石慧有點心虛,慶幸田大彪沒有繼續就這一問題糾纏。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可以考慮離開了。
“我們的調查結論已經出來了。你們是否采用是你們的事情。我們不伺候了。”苟石慧怒氣衝衝地轉身要走。
“對不起,你們仨涉嫌妨礙公務,請跟我到局裡接受調查。”田大彪冷冷向前一步,擋住了苟石慧的去路。
“我是省廳專家。”苟石慧搬出了領導架子,“遇到車禍現場,我用我的專業能力幫你們,你們非但不領情,還處處刁難。江寧市真是好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
風彬說道,“我們需要鑒定你的證件是不是假的,你們現在不能走。”
“我要找你們領導,讓你們領導跟我對話。”苟石慧咆哮著,撥通了朱錦文的電話,“朱書記,我是苟石慧,您幫我證明一下身份。”
朱錦文在電話裡麵詢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然後又在電話裡麵跟田大彪交代了幾句。田大彪悻悻掛了電話,揮了揮手,警察閃開一條路,讓他們過去。
賀岩回轉身,做了個手勢,特戰隊員領命閃開一個口子,放三人離開。
苟石慧沒有像小人得誌般留下恐嚇的言語,或者“你等著,我還回來”之類的無用泡泡,像一隻喪家犬般,匆忙離開。三個人分乘兩輛車,快速離開了現場。在體製內混久了的人,就是做壞事,也遵循著職務高低尊卑地潛規則,如果他們坐在一輛車上,蕭二雄他們地行動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急救醫生走上前,“三位領導,車禍現場沒有生還者,兩名遇難者已經死亡,沒有搶救必要了。”
風彬強忍淚水,“把他們從車裡麵抬出來吧。”
醫生和救援人員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兩人從變形的車裡麵抬出來,放在急救床上。老莫的左胸有一個清晰地彈孔,還在向外滲著血。
救護車鳴叫著,把兩人拉走了。
“這是一起謀殺!”賀岩喃喃說道。
風彬的電話響起來,“哥,行動順利!”
“把苟石慧押到基地,我不相信他沒有鬼!”風彬咬著牙,擠出幾個字,看得出他憤怒到了極點。
江寧市公安局的偵察人員仔細對現場進行了檢查後,形成了結論,“田局,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車禍。從輪胎爆裂痕跡分析,左後輪胎受外力爆裂,目前不清楚是什麼物件導致,需要做詳細化驗。前擋風玻璃有被銳物擊穿的痕跡,需要進一步檢驗。路上沒有發現刹車痕跡,顯示事發突然,來不及反應。車內行車記錄儀關閉,沒有找到事發時的錄像資料,從視頻資料看,車子一進江寧,行車記錄儀就被關閉了。”
風彬與賀岩吃了一驚,如果真是人為關閉的話,司機也是懷疑對象。兩人此時堅信,這是一場陰謀。
“田局,我們先回去一趟,有消息隨時溝通。”賀岩說完,帶隊返回秘密基地。
苟石慧被單獨關押了起來,基地內越來越熱鬨,段軾與姚武還沒有審訊,又來了一個苟石慧。蕭二雄與薑小白跟定了苟石慧的車子,開出去有五十公裡左右,出了江寧地界,在路邊把他逼停了。苟石慧的司機罵咧咧下來要跟他們理論,被薑小白一拳撂倒在地。蕭二雄趁機出手,一把掐住苟石慧的脖子,像抓小雞一般,提溜到他們的車上,兩人開車揚長而去。
等苟石慧的司機醒來後才發現苟石慧丟了。苟石慧的兩個隨從都認為苟石慧停車找地方玩樂去了,並沒有在意他是不是跟上來,自顧自的揚長而去。留下司機昏迷不醒。
“雄哥,司機會認出咱們嗎?”薑小白心裡沒底。
蕭二雄笑著說道,“我給他吃了一片藥,他絕對什麼都記不起來。不用擔心,江寧和陶城交界的地方,為了省電費,攝像頭都關掉了。”
兩人談話並沒有避諱苟石慧,苟石慧明白,他們已經不把他當成活人看了,心中不免害怕起來。
“你們是誰?我要告你們綁架,我是公安廳的領導,你們太大膽了,敢綁架我。”苟石慧掙紮,他的雙手已經被銬了起來,壓在後麵十分不舒服。
“滾粗,官不大架子不小,嗬嗬,現在想起法律來了,當你們乾壞事行凶的時候,可曾想過犯法?”蕭二雄冷冷說道,“現在說話越多,一會遭罪越多,一個字一鞭子。你這身狗皮,嚇唬不了我們。”
“我是一級警司,公安廳專家,你們能拿我怎樣?”
“專家,良心喂狗了吧。”蕭二雄反手扇了他一耳光,“都說了你那身皮嚇唬不了人,還拿出來抖摟,丟人現眼。你這姓真不好,苟專家,狗專家。等完事,浸豬籠。”
一記耳光把苟石慧打愣了,活了大半輩子,第一次被人打耳光,這一記響亮的耳光,他的臉火辣辣地疼。
“你們究竟是誰,要乾什麼,為了贖金嗎?”苟石慧說道,“錢我有,多少都行,求求你們彆殺我。”
苟石慧的聲帶哭腔,人在屋簷下,低頭是最明智的選擇。
“狗專家,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做那些喪良心的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害怕過?”蕭二雄冷笑兩聲,“現在開始,給老子閉上嘴,否則,我會讓你昏迷倆小時。”
昏迷時間精準到小時計,這貨是麻醉師?苟石慧心裡罵罵咧咧,不敢發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