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就去醉月樓吧。”由波大笑,“我有點饞醉月樓江寧老燒的滋味了。大彬現在是財神爺,手頭富裕的很哪。”
由波指風彬從雷大富墓中弄出的錢,他也是有意把話題引到廖敏的祖父身上。
“從雷大富那裡弄了些錢不假,可是現在都被部隊截胡了。我一份都沒有得到。”
“彆不知足了,你手頭的資料,不止值幾個億吧?”由波著急把事情捅破,他不願意在酒桌上麵因為談論工作,破壞了酒興。
“是這樣,廖大姐,雷大富的資料裡麵,涉及了大姐的祖父廖老將軍的一些事情。”風彬拐彎抹角的說道,怕刺激到廖敏。
“哈哈哈,”廖敏爽朗笑道,“弟弟,你不用拐彎抹角的,我祖父的死因到現在是個謎團,我父親雖然暗地裡用功調查,但收效甚微。他時常自責自己沒有能力查明真相,並認為是平生一大憾事。如果弟弟這邊有線索,那他會非常高興。”
“我擔心老爺子把這件事放下了。如果用一段陳年舊事擾亂了老爺子平靜的退休生活,我不安心。”
“弟弟多慮了。這些年他過的既不平靜,也沒有退休。隻是現在留給我們的機會不多,隨著知情的老人們一個個老去,調查的難度越來越大了。”廖敏言語之中略帶遺憾,“我父親一直堅信,我祖父的死與扈呈祥有直接關係。但終究隻是懷疑,找不出證據來。我祖父的那些老部下,當年不敢說出真相,現在更沒有勇氣。弟弟,你查到了什麼線索嗎?”
風彬點點頭,“我們找到了一些陳年信件,是扈呈祥寫給他的情人小桃紅的。裡麵有些線索值得深入探查。”
風彬謹慎的組織著話語,他非常擔心自己不得體的表述會帶給他們不切實際的期望。從前扳不倒扈呈祥,現在扳倒他也是幾乎不能完成的任務。
廖敏笑了笑,“如果你見到我家老爺子,可以敞開心扉跟他聊這件事情,他對一切持開放態度。我能感覺到,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團火,乾一番事業的雄心壯誌。他才剛六十歲冒頭,原本不到退休的年紀。”
“是啊,廖將軍作為部隊一員虎將,現在就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安享退休生活,對軍隊、對國家、對人民都是莫大損失。”由波這話是出自真心。
風彬笑了笑,他心中的顧慮消除了,那麼就該吃飯了。伺候好肚子是每個人的天職。
一場熱鬨的晚宴,引起了很多人的興趣,先是朱錦文帶著孫剛趕了過來,接著宋中強宋世強弟兄倆也加入。風彬這邊蕭二雄、褚靜、蔡一品還有小解也參加進來。席開兩桌,身上有公職的人在一桌,蘭姐帶著其他人在另一桌。
大家儘興而歸。
風彬和魅影第二天便動身去了金陵,他們先與賀岩彙合,對當前形勢發展做了溝通。又去拜訪了胡正雍和來福生,簡要彙報了最近配合由波所做的工作。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去拜訪了廖力生老將軍,雖然是老將軍,也不過剛六十多歲出頭。
“歡迎兩位小友。”廖力生健步從院子裡麵走出來迎接風彬和魅影,“小敏打電話說大彬有些東西要跟我講。”
風彬微笑著點點頭,跟在廖力生後麵走進了客廳。
“這將是一個冗長的故事,一晚上也說不完。”廖力生說道,“我知道你們倆今天晚上還有任務安排。等你們任務完成後,咱們談他一個三天三夜,如何?”
“謝謝老將軍!”魅影發自肺腑的感謝。如果今天便跟廖力生交底,時間還真不一定能安排開,她心中感激老將軍的體貼。
老將軍是明大義之人,家事跟私事分的很開。
“老爺子,還有點時間,我簡要的把我這邊的情況給您彙報一下。”風彬說道。
廖力生哈哈大笑,“好小子,跟我還客氣上了,直說無妨。”
“陶城人流傳的雷大富手中有秘藏,這是真的。”風彬看著廖力生眉毛挑了幾下,期待的看著風彬,示意他說下去。
“大彬根據一係列的反常情況,推斷出秘藏可能在雷大富的墳墓之中。”魅影替風彬說了,省去了他的彎彎繞繞的描述,“我們帶人過去,找到了進入墓室的機關。從雷大富的墳墓暗道中,找到了些錢,還有所謂的秘藏。”
“哈哈,那可不是有些錢。”廖力生開心的大笑,“楊大哥都告訴我了,他怕因為程序問題,被人家抓住你們的把柄,收到你的報告後,特彆跟上級請示,又跟地方上的各路大員打了招呼。那筆錢才能歸你們合法使用。”
風彬尷尬地笑了笑,“我們給前輩們惹麻煩了。遞上報告後,我們也有些後悔。很多細節來不及考慮,遺漏了。要是被彆有用心地人利用,扣一頂貪汙地帽子是小事,恐怕...”
廖力生笑著搖了搖頭,“現在情勢不比以往,我們逐漸占了上風和主動,走錯幾步棋,並不影響最後結果。你們也不要因此便固步自封,不敢做事了。事情該做就做,無需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地折了銳氣。退一萬步講,天塌下來,有我們這些老頭子頂著,怕個球啊!”
“謝謝老爺子!”風彬與魅影異口同聲地道謝。
兩人在將軍府用了晚宴,告辭出來後,坐上賀岩的車,向著夫子廟旁邊的繆家醫館。門前是燈光槳影的秦淮河,襯托著古色古香的繆氏醫館門楣,顯得不倫不類。
魅影挽著風彬的胳膊,兩人扮成了一對情侶,沿著河沿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時間已是晚上八點半鐘,就在快到繆氏醫館的時候,隻聽的撲通一聲水聲,像是有東西落水,水麵上漾起一串漣漪,破碎在來來往往的船頭上。
風彬兩人約了今天晚上八點半的看診,打著檢查不孕不育的病症。當時蘭姐聽了他們的計劃以及找來作掩護的病症的時候,笑著打趣說道:“沒見過那對男女不同房便養育的,你們倆不孕不育很正常!”一席話說的兩人紅了臉。蘭姐對風彬是有意見的,怪他不聽話,到現在也沒有把魅影拿下!
兩人說笑著穿過醫館前麵的石板路,徑直向醫館裡麵走去。
“不好了,出人命了。”一個中年男子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繆神醫死了。”
風彬與魅影大吃一驚,風彬想起了剛才的落水聲。
“這位先生,怎麼回事,你彆緊張。”風彬攔下了中年男子。
“我師傅死了,被人殺死了。”中年男子顯然是受到了刺激,神色恍惚,眼神迷離,說話沒有了邏輯,“脖子被人割開了,這麼長一道口子。”
中年男子張開雙臂,誇張的描述著繆是龍脖子上的傷口。
魅影皺了皺眉,“怎麼辦?”
“先報警,這件事情交給警察處理最好。”風彬說道,“我們去看看剛才有人落水的地方。”
魅影撥打了電話,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又讓中年人電話裡麵報警後,轉身離開,風彬在遠處,一路檢視過去,邊走邊搖頭。
“姐,我發現了幾滴血,不知道是繆神醫的還是凶手的。”
在燈光下,一串血跡,泛著黑紅的光,伸向秦淮河。
繆神醫死了,風彬的線索又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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