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陳年舊事,扯出了扈呈祥身上的重重疑影。從陰謀論的角度來看,他已經背上了幾樁大案,甚至不知名的女大學生的失蹤,也可以認定跟他有很大關係。
“如此品行卑劣的人,如何做上高層領導的?國家在這樣的人渣手中,會好嗎?”魅影鬱悶地發出了靈魂拷問。一個手握大權的人又是一個品行卑鄙的小人,幾千年曆史上不乏例證。這樣的人最終會導致國家貧弱、貪腐橫行,民不聊生。
壞人當道的時候,留給好人的便隻有死路了。
廖力生打破了大家的沉默,“小賊竊財,大盜竊國!遭殃的永遠是國家和人民。為了一己私利和欲望,便無所不用其極,說的就是扈呈祥這樣的惡棍。”
又是一陣沉默。今天晚上的話題太沉重,很多事情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隻好沉默相對。
“大彬,你說郭戰兵能夠破案嗎?”魅影想起了繆神醫,好奇郭戰兵能否把案子破了。
風彬笑了笑,“破案不太容易,現場線索太少,目擊證人太少。秦淮河上的遊客雖多,真正留意這件事情的人不多,即使有人看見一副擔架抬著人進入醫館,也不會跟凶殺案聯係在一起,目擊證人幾乎沒有。但是,有兩個地方郭戰兵可以作為切入點。”
“那兩個地方?”賀岩好奇地問道,剛才的沉悶話題讓他睡意朦朧。
“一個是王金寶,他有嫌疑,應該可以問出點東西。再一個就是那副擔架,應該是新買的第一次用,從商家那邊,看看能不能查到是誰買的擔架。”風彬笑了笑,“這個辦法雖然耗時,但是能得到嫌疑人的目擊印象。”
“金陵城商鋪不少,查一個擔架售賣點,恐怕不容易。”廖力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金陵城裡麵,經營醫療器械的不多。郭戰兵可以根據擔架的品牌,順藤摸瓜,找到代理商和經銷商。如果有監控事情就好辦多了。”
“為什麼繆神醫家裡沒有監控?”魅影不解的問題很多,“現在大大小小的樓堂會所,都會設置監控,路口監控也不少。”
“這就是他們為什麼從河上過來的原因。”風彬解釋道,“有可能他們熟知水性,得手後搖著船就走了。不像大街上,紅綠燈、攝像頭一堆,不好脫身。至於繆神醫家裡不裝攝像頭,估計是為了好做生意,萬一有達官貴人社會名流找他看比較隱私的病,都被攝像頭記錄下來,就不好了。”
“這個案子最後會成為懸案?”賀岩不甘心地發問。
“破獲這樁案子,需要機遇和運氣。說不定有一天,抓到一個毛賊就把案子破了。”風彬笑著說道,“從作案的手法來看,普通殺手或者黑幫混子不可能有如此精準的力道。一擊必殺說起來容易,實際操作起來很難,功夫水平不到大師級,根本做不到。放眼天下,大師級高手就那麼一些,查起來也容易。河東省的仲伯元已經死了,鳳巢的夏百靈也死了。所以,凶手應該來自省外。”
“聽你這麼一分析,感覺凶手馬上就能抓到!”賀岩的精神頭上來了。
魅影看了一眼賀岩,說道,“越是級彆高的高手,越難抓。不在於他們功夫有多強,而在於他們身後的勢力。繆是龍凶殺案,隻是冰山一角。後麵的冰山不知道有多大呢。打個不恰當的比喻,胡一筒也是大師級高手,假如郭戰兵破了案,凶手就是胡一筒,他敢抓嗎?”
賀岩隱約明白了魅影所指,繆是龍遇害案,絕不是簡單的凶殺案那麼簡單。
“這麼棘手的案子,足夠郭戰兵頭疼了。”風彬並沒有幸災樂禍之意,“繆是龍死了,有一些案子就不好弄了。比如:雷大富究竟是怎麼死的?黃宏發與孫一平的供詞裡麵雖然有相關供述,沒有繆是龍的供詞,證據鏈便無法閉合。我更感興趣的內容是繆是龍用什麼辦法解了我的毒丸,他那治病又殺人的藥丸是怎麼回事。”
魅影笑了笑,感知到風彬的氣場已經平靜下來,開玩笑說道:“你要去賣藥行醫,做江湖郎中?”
風彬搖了搖頭,“等退休了再說,到那時說不定能弄個行醫執照,做個江湖郎中,也能混口飯吃。”
“切!”魅影撇了撇嘴,佯裝鄙視,“如果到那時你跟繆是龍一樣不辯好人壞人,我第一個不答應。”
“不會,不會,”風彬急忙笑著辯解,“好人用好藥,壞人用毒藥。下毒,咱可是儘得師父真傳。”
眾人大笑。
風彬並沒有說大話,大師父傳給他功夫,二師父則把平生所學儘數傳授給他,把他打造成醫術高手和用毒高手,也培養出一個華夏的特種兵之王。
“大彬,如果郭戰兵找到我,或者向老爺子請教繆是龍的案子,我們該怎麼回複?”賀岩已經預料到將來可能的麻煩,作為現場目擊者,郭戰兵一定會以請教的態度來找他談話,也一定會就案情與他展開探討,甚至不排除尋求幫助的可能。
廖力生用熱切的目光看著他。
“把我們今天晚上的分析告訴他就行!”風彬說道,“重點挖一下繆家父子的過往,特彆是他們父子倆都跟扈家有聯係,那麼事情就不簡單了。”
賀岩點點頭,“我記下了。”停頓了一會,賀岩忽然問道,“大雄回來了是吧,他恢複的怎樣?”
“恢複的相當不錯。唐院長采用了最新的技術,效果很好。”提到蕭二雄,風彬高興的說道,“他現在陪著蔡一品、褚靜他們在陶城,處理礦難的善後工作。”
“啊!”廖力生驚訝的問道,“陶城又發生了礦難?”
“老爺子,”風彬說道,“十年前的礦難調查清楚了,新上任的陶城市領導決定重新探查礦難現場,找到遇難礦工的遺骸,讓他們入土為安。蘭姐公司有幾個員工是礦難家屬,大雄陪著他們辦理認領手續了。”
“有什麼結果沒有?”廖力生急切詢問。
“如果當時堅持救援下去,二十五位礦工都不會死。”風彬咬牙說道。
魅影怕風彬受刺激,急忙插話說道,“大雄打電話來,重新探查的時候,發現那些礦工被堵在二號礦道的一個淺淺的分叉裡麵,礦坑很淺,離地麵有十多米深。如果全力救援,那些人都不會死。找到那個叉洞的時候,二十五具屍體背靠洞壁,是被活活的餓死渴死的。天殺的官老爺,隻努力了三天,便宣布救援工作結束。是他們,生生剝奪了二十五條鮮活的生命。”
廖力生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草菅人命,真是豈有此理。做這個混蛋決定的人都抓起來了嗎?”
“都抓起來了。”風彬緊握雙拳,“由波書記正在走紀律流程和法律流程。”
“好!”廖力生地神情稍稍舒展,“不過,走法律流程,也會出現變數。你們做好思想準備。”
風彬咬牙點了點頭,“我提前準備好了,如果那些人渣有一天會逃脫法律製裁,我將采用江湖手段,讓他們生不如死。”
“算我一個!”魅影語氣堅定,她跟風彬討論過這個問題。
“怎麼做?”廖力生忽然間豪情爆發,“真有那麼一天,也算我一個。如果國家法律還不如山大王的規矩,那就用山大王的規矩!”
“我以前跟著大師父的時候,有個鄉村惡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架不住家裡有錢有關係,公安局今天抓了,明天就放了。後來他糟蹋了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羞憤難當上吊自殺了。他家裡使了錢,買通了縣長和公安局長,以證據不足為名不予立案。我跟著大師父,把縣長和公安局長教訓了一頓,大師父說他們倆做下如此缺德壞良心的事,會短壽十年。強行給他們喂下一粒丸藥,每年發作四次,皮膚瘙癢潰爛,半個月自愈。在怪病地折磨下,他們後半生將生不如死。那個惡霸,被我狂揍一頓,然後警告他下一次再讓我們碰到,定然要了他的性命。”說到此處,風彬笑了笑,好像遇到什麼可樂的事情,“惡霸被我們嚇破了膽,見我們就逃。我們爺倆不慌不忙的跟著他,無論他跑多遠,我們總能在他剛要休息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麵前,村霸大驚之餘隻能狂奔逃跑。就這樣不到十天,他就成了驚弓之鳥,精神崩潰,眾目睽睽之下跳下石橋摔死。”
“痛快,當浮一大白!”廖力生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