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市公安局副局長田大彪在辦公室裡麵對蕭二雄和葉光遠象征性地做了筆錄,又安慰了兩個女孩子幾句,就把她們放走了。田大彪堅持要請蕭二雄和葉光遠吃飯,開玩笑說他們倆是抗倭義士,民族英雄。蕭二雄微笑著拒絕了他的好意,轉回到嬌蓮大酒店。
除了風彬,其他人並不知道蕭葉二人的光榮事跡,直到受害的兩個女孩子來嬌蓮大酒店送錦旗,這件事情才被捅出來。
“大雄,你這不對啊!”魅影微笑著說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大家講呢?要是知道,你們倆打的可是花之沫的人啊。挑戰還未開始對手便被打廢了,挑戰就沒必要進行了吧。”
蕭二雄笑了笑,沒有回答。他一回來就跟風彬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風彬沒來的及告訴魅影,兩個獲救的女孩便興衝衝地舉著“抗倭英雄”錦旗闖了進來。直到此時,大家才清楚了事情地來龍去脈。
“葉老弟好身手!”蕭二雄發自內心的讚歎。
“出了山門便濫用武力,不好。”靜慧大和尚雖然欣賞弟子的表現,嘴上還是批評了幾句,“以後行事先動腦子,如果腦子解決不了的再訴諸武力不晚。”
葉光遠態度恭謹,低頭聆聽師父的教誨。
“師兄要求太高了。”靜遠大和尚笑眯眯的說道,“對待日本鬼子,該打死的就彆讓他們活。”
葉光遠看了師叔一眼,心裡偷著笑。
“大雄,讓田局慢點審,拖他個三五日。”風彬一臉壞笑,“在華夏的土地上耍流氓,還動槍,膽子挺肥的。單憑非法持槍這一條,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這件事,最後一定上升的外交層麵。”賀岩分析道,“如果扈老鬼出麵施壓,再把那幾個人弄成外交人員,拿著豁免權來說事,江寧市真還扛不住。”
風彬點點頭,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憂慮。“那就狠狠宰他們一刀,那些人已經廢了,對挑戰構不成威脅。江寧市乾警的年終獎有著落了。”
“田局他們商量過,至少三百萬。”蕭二雄說道。
風彬搖了搖頭,“三百萬,太少了。起碼要一千萬,還不能打折。對待日本鬼子,不能太仁慈。”
靜宜師太在一邊撚著佛珠,聽大家討論的非常熱鬨。聽了風彬的發言,感慨道:“多虧了那幾個人沒落在你手中,否則你會弄得他們傾家蕩產。一個“癩蛤蟆也能攥出團粉”的主,見不得這樣的好事。”
風彬的笑容從臉上慢慢消失,“我感覺這六個日本人會成為燙手山芋。如果扈家摻和進來,會怎樣?”
眾人搖了搖頭,“如果扈家有心擴大事態,他們一定會不擇手段,甚至會派人把這幾個日本鬼子乾掉。”
“扈家有這麼大膽?”蕭二雄與賀岩幾乎是異口同聲,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聽你這麼說,真有這個可能呢。”魅影擔憂地說道,“那該怎麼辦,田大彪甚至廖市長他們,可能都有麻煩。”
風彬撓了撓頭,“這下癩蛤蟆攥不出團粉了,需要幫著田局他們保護好那些日本鬼子,彆讓他們死在這兒。”
靜宜師太微笑著說道,“臭小子,做人不能太貪。”
田大彪實際上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壓力。扈家莊園在河東省的勢力已經整肅乾淨,上級部門的壓力傳導不到江寧市這一級,在河東省這一層便被強勢當了回去。身邊又有高手幫他暗中保護著羈押人員,因此心中坦然,吃的好睡的香。
廖敏行事謹慎,早把這件事情上報了河東省委,尋求上級的支持與幫助。
在省部級領導乾部中,胡正雍早就被同僚們扣上了一頂強硬派的帽子,能抗住一切來自扈家的壓力。收到了廖敏地報告後,他立刻便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現在形勢是不怕日本人壞,就怕漢奸暗中使壞!
花之沫等人是從電視新聞中看到自己的兩個得力乾將被抓的消息,新聞很簡短,隻說六個日本浪人在紅舟漁家樂耍流氓,調戲兩位華夏女孩,喧鬨滋事。江寧警方雷霆出動,已經將日本浪人羈押候審雲雲。
很顯然,新聞畫麵經過精心處理,隱去了眾人的傷情。新聞最後特彆點評說:有一日本浪人持槍開火,萬幸沒有人受傷。
接著是專家針對這件事情的點評,非法持槍在華夏算是重罪,故意開槍傷人更是罪加一等。專家在電視裡講的頭頭是道,甚至對比了用棒球棍打架與持槍傷人的量刑差彆。
專家講的頭頭是道,津津有味。法明、花之沫等人守在電視前如坐針氈,心中暗自叫苦連天。胡一筒則不動聲色坐在哪裡,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讓人摸不清他心中的所感所想。
花之沫沒等新聞播放完畢,便竄到外麵的僻靜處打電話彙報情況。她沒有把電話打回國內,而是打給了河東省的日本領事館,請求領事公村明樹想辦法搭救眾人。
花之沫的思路是對的,但防不住有人暗中作妖。
公村明樹收到電話後大吃一驚,急忙通過外交渠道聯係上了胡正雍。兩人在胡正雍的辦公室裡麵舉行了半小時的會談,就一些關鍵問題迅速達成了一致。賓主相見歡,會談結束後,公村明樹高興的離開了胡正雍的辦公室。
公村明樹是日本政壇少有的友華知華人士,因此在華夏知名度頗高,大部分華夏官員對他持有正麵友好的態度,由他出麵,多大的難題都往往會迎刃而解。
胡一筒見花之沫從外麵回來,微笑著說,“花之沫小姐,這事情不用著急,我已經安排人處理了,不出三天,定會把人放回來。”
花之沫神情黯然,“那就拜托胡先生了!”
她現在的心意已經改變,從一開始怒氣衝衝地來為李宏彩報仇,到聽了一些人的建議向嬌蓮集團發起挑戰,再到手下被痛毆並抓進局子。花之沫意識到事態已經失控,脫離了她的掌握。有一隻巨大的手,冥冥中掌控著一切,讓一切沿著被規定後的方向前進而她卻無能為力。
“你的手下被抓,絲毫不影響我們的挑戰,這一點你儘管放心。”胡一筒神態坦然,臉上掛著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不過,花之沫小姐還是應該嚴格約束手下,這兒是華夏,任何紕漏都是大問題。”
花之沫心中一震,她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繼續挑戰下去。
“三千萬的賭注,我不想落入嬌蓮手中。”胡一筒盯著茶杯裡麵扶搖上下的茶葉,“所以挑戰不能停。”
“胡先生,我們已經沒有人了。”花之沫滿臉疑惑,五局三勝製,挑戰還未開始便廢了兩個,挑戰還怎麼打下去?
“在華夏大地,最不缺的就是人。”胡一筒神情頗為得意,“花之沫小姐不用為這些小事操心,你隻要出現在比武場地,給這場挑戰披上師出有名的外衣就行了。”
胡一筒的話中沒有任何感情色彩,花之沫的心跌到了低穀。她隱約覺得,自己成了被扣留的人質,失去了掌控自己命運的能力與手段。她隻是一個符號或者傀儡,被後麵的提線人拿捏。
她心中大恨。抬眼看胡一筒時,他已經倒背著手,慢悠悠的踱到了院子裡麵,仿佛一切貌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時間到了下午,胡一筒正在法明的方丈室中小憩。法明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進來,低聲喊道,“老大,不好了。武警和日本領事館的人來了。”
胡一筒一個激靈,從睡榻上爬起來,扣子都來不及係好,便倉惶從方丈室的暗門逃走了。胡一筒此時最不敢見的就是官方人士,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必然會牽連出扈呈祥。所以,逃跑是他最好的選擇。
花之沫與其它的日本人被公村明樹帶走了。在與胡正雍會談時,兩人對當前花之沫與山口組成員在華夏的行動做了詳細的分析判斷,認為花之沫是受到了蠱惑與利用。為了破局,隻能把她們都帶走保護起來。
在公村明樹的諄諄勸慰下,山口組願意向兩位受害女生賠禮道歉,並願意支付賠償金。形勢比人強,山口組最終同意了江寧局賠償加罰款的金額:一千萬元。
因此才有了武警保護,總領事到江寧要人的後續動作。
六個人被放了五個。
審訊過程中,發現持槍的那個所謂的日本人,實際上是一個華夏人,他混在隊伍裡麵一是做向導,同時也是為了監視這群日本人的一舉一動。
他叫鄭好時,來自扈家莊園。
花之沫等人被日本駐金陵總領館帶走並保護起來。江寧市公安局徹底鬆了一口氣,全局上下一片喜慶,新入賬一千萬元,年底的獎金總算有著落了。
風彬也鬆了一口氣,能夠把巨大的危險化解於無形,可喜可賀。
挑戰還要繼續下去嗎?眾人心中存了各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