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愛國說道,“既然你付了錢,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我想知道漕河航運公司大樓怎麼被炸的。”
童愛國拍了一下大腿,“這你算問著人了,為了證明我說的消息不假,我帶你上我的屋頂看看,漕河航運公司的院落,我這邊一覽無餘,絕佳的觀測地。”
從童愛國的平屋頂上下來,劉阿寶已經對童愛國的話信了八九分。
“童老板,那晚上的事情你都清楚?”
“當然,如果有半句虛假杜撰,對不起收的錢啊。我是個生意人,誠信第一,誠信第一。”
“你直奔主題吧。”
“那一天晚上,我正在江裡打魚。你也知道,現在江麵巡邏的緊,我隻能在半夜去偷偷下網。幾年的禁漁下來,江裡的魚不少,每天都能有很多收獲。”
劉阿寶強忍著煩躁,聽童愛國講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大概在夜裡一點多鐘,從上遊來了一輛摩托艇,我慌忙把船往邊上開了一段距離。隻見摩托艇靠上漕河航運公司地小碼頭,從上麵下來二十多人,有幾個還是光頭,衝進院子裡麵一陣乒乓亂砸,一時間院子裡麵吵鬨聲,打架聲響成一片。我估計,是兩幫人在火拚。漕河航運公司在我們這邊是公認的黑幫,收保護費等惡心事情沒少乾,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因此,大家都看熱鬨,不會出手相救。”
童愛國吸溜了一口茶,噗地一聲把茶梗吐出去兩米,繼續說道:“兩夥人打架,持續了有半個小時,忽然,漕河幫辦公樓裡麵響了兩聲,聽起來象槍聲。接著有人喊死人了。沒多久,就看這摩托艇上的人敗退了出來,抬著幾個人,黑黢黢的我沒有看清。他們逃到了摩托艇上,狼狽逃竄。不過,令人奇怪的是,漕河幫並沒有追趕。摩托艇往上遊走了幾公裡後,又熄了火順流而來。三個人悄悄的摸進院子去,差不多十分鐘,他們從裡麵鬼鬼祟祟地出來,上了船。摩托艇像幽靈船一樣,悄悄地往下遊漂。”
童愛國偵察兵出身,編起故事來根本不用打草稿。況且他事先得到了風彬地授意,把當晚地故事更是講地合情合理。
“後來呢?”劉阿寶此時基本認定是黑幫火拚。
“我沒想到他們玩的這麼大。我剛回到家裡,就聽見傳來了劇烈爆炸聲。我急忙爬到屋頂上察看情況,漕河航運公司公司的大樓幾乎被炸塌了,整個大院被炸成了垃圾場。太慘烈了,當時我就斷定,裡麵剩不下幾個人了。可是也湊巧,一個叫宮文保的家夥,幸存著逃了出來,跑到了我家裡。我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又煮了一碗麵給他。”
劉阿寶差點張口承認宮文保是他要找的人,話到嘴邊硬是咽了下去,“宮文保,名字真奇怪,他人去哪裡了?”
童愛國意味深長的看了劉阿寶一眼,“他胳膊骨折,估計是找醫院去了。我開店賺錢,隻要客人在我店裡遵紀守法,至於他們在外麵捅破天,也輪不到我來關心。怎麼,你要不要也吃碗麵?”
“啊,我不吃了。”劉阿寶覺得自己完成了任務,現在著急向孟凡和彙報,吃飯,沒有那麼重要。
當劉阿寶把買來的消息彙報給孟凡和後,孟凡和半信半疑,他猜不透漕河幫會惹上什麼狠角色,竟然把人滅了,大樓給炸了。特彆是有幾個光頭乘摩托艇殺入漕河幫,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思來想去半天,得出了一個圓福寺與漕河幫有仇隙的矛盾,不知道是從哪裡得到的證據來論證他這一觀點。
不過,老謀深算的孟凡和還是找了江北的關係進一步核實情況,對方一接通電話,沒容孟凡和說出那一套客氣話,開門見山地說道:“孟爺,您關心的事情現在還沒有定論。影響太大,省公安廳直接調撥警力處理。江北市公安局隻負責外圍的工作。”
最後,那人不無警告意味地說道,“孟爺,此案影響太大,時間節點十分敏感。您最好不要隨便打探。如果您那邊有牽連,我建議您抓緊做切割!”
說著,便硬邦邦地掛了電話,自始至終沒有給孟凡和開口的機會。
這一通電話,驚醒了孟凡和,的確需要與宮文保切割了。
“祥喜,抓緊過來一下。”孟凡和破天荒地主動把孟祥喜喊了上來。
“爺,您有什麼吩咐?”
“做一份解除勞動關係的合同,用宮文保的簽名,時間要放在半年前。”
“爺,情況這麼緊急了嗎?”
“不管將來結果如何,先做準備吧。漕河幫那邊的動靜不小。如果上邊能撐過去,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旦撐不過去,可能就是滅頂之災。”孟凡和降低了聲音,幾乎是貼在孟祥喜的臉上耳語道,“把你的錢往外倒騰一些,弄到瑞士吧。我再給你一些,你跟了我多年,算是一點點補償。”
“爺,”孟祥喜心中驚愕,但卻大受感動,“情勢這麼危急了嗎?”
孟祥喜輕輕搖頭,“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
接著他隱藏起了心中的擔憂,抬高聲音說道,“我請的那些客人,要好好侍候。”
孟祥喜答應著退了出去。
百樂門的貴客們,都來了。天龍寺派出的兩個和尚,其中一個風彬跟他交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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