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一定要打死他,不要有任何的顧慮,不要害怕。”
在車裡麵,鄭三紅曾經這樣給他的同夥下達指示和鼓舞乾勁。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行動開始後不到十分鐘,便結束了。他期待的槍聲沒有來,爆炸聲也沒來,反而等來了一個女妖般魅惑的女子,身手敏捷,出手狠辣。把他從車裡麵薅了出來,不由分說劈頭蓋臉揍了一頓,把他銬了起來。
三十多年了,自從加入警隊後,就沒再吃過如此大虧。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當魅影用匕首頂著他的腰眼的時候,求生的本能讓他選擇了乖乖配合。他最後悔的是車裡準備了封口膠帶和手銬,現在,這些東西都用在了他身上。
兩個狙擊手境遇並不比鄭三紅好,他們是第一次被人掐著脖子,從半空裡提溜到狙擊位的,部署還沒開始,工作便結束了。等他們醒來時,悲催地發現自己被捆了起來,他們運動鞋帶成了最好地捆紮帶,綁縛手法專業,必定經過嚴格訓練。嘴中塞著自己的襪子,喊不出聲來。
五個人,在初春的雨夜,以不同的方式,被抓了起來。
作為青埔鎮曾經唯一的酒店兼賓館,滬上人家緊鄰浦江的一條河汊,臨水建有小碼頭。院落夠大,房間也足夠多,更稱心的是有一個大餐廳,帶著十多間車庫。稍加改造,作為特戰隊基地使用完全沒有問題。風彬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幾乎被廢棄的院落。
老板在虧損了八十多萬後正發愁如何處置這個院子,風彬的到來如同財神一般把他從債務陷阱中拽了出來。他看到了光,沒有討價還價簽了租賃合同,三年內,他有一筆數目不菲的進賬,獲得了安心應對債主的底氣。
“現從鄭三紅開始,”風彬心情不錯,“姐,跟王市長通報一聲,他們也可以行動了。看緊了莊自達和孟凡和。”
魅影答應著出去打電話去了。山雞和蕭二雄像拖死豬一般,把鄭三紅拖到了餐廳裡麵。他們倆測試了一下,餐廳的隔音效果最好。看來,鄭三紅要吃些苦頭了。
鄭三紅驚恐地看著風彬,他正坐在鄭三紅地麵前,手中把玩著一根亮閃閃地鋼鞭。
“說吧,鄭三紅,彆拿著公務那一套蒙人。”風彬盯著鄭三紅地眼睛,“兩個狙擊手,兩個高手,身著便衣,還有炸彈。你的陣仗不小。”
“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鄭三紅現在還仗著自己地局長身份,“我是國家乾部,你們即使審訊,也應該走正規流程,你無權審問我。”
“你現在是局長,但是,天亮就不是了。”風彬笑了笑,“你公然武力攻擊軍事保密單位,憑這一點,我現在就可以斃了你。”風彬說著,把證件亮給他看了一下。
鄭三紅瞬間暴汗,風彬既然敢把證件亮出來,意味著不怕鄭三紅泄密,也意味著風彬把他看成了一個死人,他聽陳光敏說過虎牙,毫不誇張地說,那是一個有殺人許可證的地方。“誤會,誤會,有人舉報這地方有悍匪,我們也是執行公務。”
“放屁!”風彬罕見地罵了一句粗口,“我懶得跟你解釋,如果堅持不招供,不回答問話。就是自尋死路,閻王爺都救不了你。把他拖出去,狠狠打。”
“不…我要告你們刑訊逼供…”鄭三紅心中惶恐,但沒放下局長的架子,“我是滬海公安局長,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風彬冷笑一聲,手中鋼鞭瞬間出手,把鄭三紅的嘴抽開一個大口子,黃白的脂肪從他肥厚的腮上崩裂出來,傷口慢慢滲出鮮血,“現在知道自己是局長了,收受賄賂、做黑社會的保護傘,貪贓枉法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是公安局長?”
蕭二雄從風彬手中接過鋼鞭,“局長大人,現在讓你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壞人總是改不了作惡,除非他死了。”
山雞上前,一把薅住鄭三紅的前胸,像拖死狗般把他拽了出去。彆看鄭三紅平時在局子裡麵頤指氣使,囂張跋扈,真到了生死時刻,一點膽氣都沒有,剛出門就開始求饒,“各位領導,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我配合。”
“晚了!”蕭二雄麵無表情,“祈禱你這身肥膘能保護你,挺過第一階段吧。”
“饒命啊…我配合…饒命啊。”房間裡麵充斥著鄭三紅的淒慘絕望的哭嚎聲,他今天遇到了硬茬,一句話不合就拔刀子殺人的硬茬。
在經過了一段痛徹心扉的刑罰後,鄭三紅幾次痛昏過去。透徹心扉的疼痛讓他產生了尋死的衝動。
“給他放放血,還是繼續進行第二輪?”山雞獰笑著,拿著一把短匕首,象一個魔鬼屠夫般把匕首在鄭三紅的肩膀上正反磨了幾下。
“饒命啊,你們問什麼,我都配合,饒…命…”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從底下傳來,在大廳旁邊的包間裡麵彌漫開來。公安局長鄭三紅,嚇尿了褲子,昏死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濕透,躺在三把椅子拚成的簡易床上,他的脖子下麵放著一個塑料盆,山雞握著匕首,似乎準備著隨時捅死他。眼前的場景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家裡殺年豬時候,豬被綁在架子上,下麵的盆用來接著豬血,做血豆腐用。
鄭三紅驚恐地盯著那把匕首,“饒命…好漢饒命…”
“你想好配合了嗎?”山雞晃動著匕首,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想好了,我想好了。”鄭三紅撈到了救命稻草,語帶哭腔慌忙表明自己配合的態度,“您問什麼我說什麼,隻要留我一條命。”
鄭三紅一路求饒,被帶回了臨時辦公室。這是一個包間,風彬搬了一張桌子作審判桌,魅影則用匕首削了一個蘋果,動作嫻熟。
他們進來的時候,魅影正割了一塊蘋果,用匕首叉著,送到風彬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