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辛,你不要誤會,賬應該這麼算。”風彬冷笑兩聲,“我們的贖金是一千萬,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可以免五百萬,你還是要給我們五百萬。我給你算好了,這五百萬拿出來,旭日化工還會補償你的,對不對?”
不知什麼時候,風彬手中多了一柄藍汪汪的匕首,在李遠辛的臉上拍了兩下,冰涼,浸入骨髓的涼。
“好漢,好漢…”李遠辛聲音發顫,“饒命,您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旭日化工是不是在製造毒品?”
李遠辛驚恐的盯著風彬,猶豫再三。
“快說!”蕭二雄一聲斷喝,“彆逼二爺動手,否則我要讓你嘗嘗還魂鞭的味道。”
“他們是在製造毒品。”李遠辛縮了一下脖子,仿佛蕭二雄的鞭子就要抽上來一般,“原料是從外麵走私進來的,以前是漕河幫幫他們運輸。漕河幫垮台後,這段時間他們很低調,成品都在一號倉庫,原料和半成品在二號倉庫。”
“裡麵的保安有多少?武器配備有多少?”
“警察有十人,配備的警用手槍。安泰安保的保安有七十三人,人手一把衝鋒槍,有些手榴彈。旭日化工有五個了望哨,主樓頂上有一個,院牆四角各一。”李遠辛對旭日化工的火力配置了如指掌,“還有六個日本武士,他們說自己是山口組的,我查了一下,就是東京都一黑幫。”
“裡麵的火力點是怎麼布置的?”
李遠辛暫時忘記了恐懼,驚訝的看著風彬,“你們兩個綁匪,怎麼關注上這個了?你們真的是土匪嗎?”
“如果我們打算綁了橫涇貫二,或者是紀建業,是不是就需要攻進旭日化工裡麵?知道些火力配置,也是為了保證成功率不是?”風彬臉上現出浮誇的笑容。
“你們有旭日化工的布局圖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標上。”李遠辛開始討價還價,“你們能不能先帶我看看醫生,我肋骨斷了,胳膊也不聽使喚了。”
“放心,死不了。”風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的同事擺明了想壓死你,我救了你。”
“不會吧?”李遠辛呲了呲牙,吸溜了一口氣,身體半臥在乾草堆上,“我有點堅持不住了。”
風彬盯著李遠辛,從臉上表情看來,他並沒有撒謊。於是轉身出去,再進來的時候,手中拿著一顆黃豆粒一般的藥丸,“吃了他,開始會很疼痛。等疼痛過去,骨折處開始發癢的時候,就開始恢複了。隻不過要受半個小時的罪。”
“不是毒藥?”李遠辛用能動的那隻手接過藥丸,左看看,右瞅瞅,最後眉頭一皺,把藥丸吞了下去,“我…就…想…信…你一次。”
藥丸逐漸在李遠辛的身體裡麵發揮了效用,那是一股難以名狀的痛苦:骨折處的劇痛,如同利刃驟然刺入骨髓,痛徹心扉。
在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疼痛所占據。一種尖銳的、穿透性的痛感,如同千萬根細小的針同時刺入肌膚,直抵骨髓深處。它不僅僅是表麵上的皮肉之痛,更是從內而外,深入骨髓的折磨。
隨著呼吸的每一次起伏,骨折部位的疼痛都會加劇,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拉扯著斷裂的骨頭,讓它們相互摩擦,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這種疼痛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巨大壓力,讓人無法忽視,無法逃避。
李遠辛堅持不住了,痛苦的嚎叫起來。仿佛要借助嚎叫聲,衝淡鑽心之痛。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疼痛才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癢,麻酥酥的癢。
“你嚎的真難聽!”蕭二雄臉上帶著諷刺的表情,“這點疼都受不了。我們還有一種藥丸,會把疼痛放大十倍,讓你生不如死,卻又求死不能。”
“不要…不要…”李遠辛驚恐的搖著頭,“錢我給你們,火力布置點也給你們,求求你們,隻要不吃藥丸,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風彬與蕭二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
李遠辛被蒙上眼睛帶了出去。蕭二雄開著破麵包車在山裡麵轉了半宿,然後又換乘另外一輛車,開走了。
派出所長的記憶力不錯,甚至憑記憶糾正了幾處布局圖的標注錯誤。每一處火力點,甚至都標注上了火力類型和人員名稱。
“你標注的很專業啊。”魅影看著布局圖上密密麻麻的字,情不自禁的讚歎。
李遠辛苦笑,“我在部隊時,曾經是作戰參謀。這都是我的本行。”
“恐怕,這些火力點也是你的傑作吧?”風彬看著李遠辛,冷冷說道:“你在部隊上學了一身本事,用在了保衛毒梟的安全上,真是莫大的諷刺啊。你可知道,每一輛車的出入,多少人會受害。李遠辛,為虎作倀的混蛋,你不怕遭報應嗎?”
李遠辛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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