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神婿!
看著那一大桶黑不拉幾,不停冒著泡泡的“美食”,除高亞郭以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許墨秋敢發誓,這特麼要是能吃,他把腦袋擰下來當夜壺使!
搞不好吃了直接嗝屁都有可能。
就連梅器冠的臉色都難看得跟發黴的豬肝似的,嘴角的那顆肉痣抽了抽,忍不住問道“那個,小高啊!你這是不是……”
高亞郭拍著胸口打斷道“放心!我老高家祖上可是唐太宗的禦廚,這道菜是我祖爺爺一路傳下來的!就連當年的高宗皇帝吃了都讚不絕口,它雖然看起來是有那麼點難看……但你要相信我!吃起來絕對得勁!”
說話的同時,眼神不停閃爍,不用想便知道這叼毛隨便編出來騙人的。
禦廚做出來的菜要是這幅德行,早被滿門抄斬了!還傳下來禍害人間?
“大姑,來我給你盛一碗!相信我,老帶勁了!”高亞郭說話的同時,便拿起了旁邊的水瓢。
“彆!”梅器冠登時嚇了一跳,她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那玩意兒一看就有毒,她可不想就這麼嗝屁,連忙擺手拒絕道,“那個……我最近吃中藥呢,戒飯菜了!你……你自己吃吧!”
站起身,這才發現高亞郭臉上、脖子上、手上,全是豌豆大小的油瘡,頓時嘴角一僵,忍不住問道“小高啊!你這臉上……”
高亞郭揮了揮手,滿不在乎道“做菜嘛,受點傷,很正常!不要太在意細節。來,明月,來個大雞腿!得勁!”
看著那綠油油的大雞腿,陸明月臉色狂變,趕緊用手把碗口捂住,拚命搖頭“我一向不愛吃雞肉,還是你自己吃吧。”
“哦,那好吧。你們想吃的,自己盛啊!管夠!”高亞郭點了點頭,也不強求。
看了一眼許墨秋,好家夥,此刻他正坐在一張小馬紮上,右手端著一個大碗,碗裡堆滿了菜肴,手裡的筷子,如同奔雷閃電,迅速在嘴邊連續挑了數十下,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根本看不清其間過程。
上下起落間,如同開了十倍加速的縫紉機,食物流水一般飛進嘴裡。同時嘴巴飛快嚼動,一時間“稀裡嘩啦”之聲不絕於耳,整個動作猶如秋風掃落葉,短短一瞬之間便碗底朝天,竟顆粒無剩,就連菜湯都被他伸出舌頭舔得乾乾淨淨。
許墨秋這趕著投胎一般的吃飯表現,登時讓坐在桌子邊的陳舒潔和秦夢嫣驚得呆了。
兩人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筷子捏在手中,如同中了石化術一般,長久停留在半空,端的是比礁石還要穩固。
兩人心中泛起驚濤駭浪這……這完全就是餓死鬼投胎啊!他們不是沒見過急性子吃飯,但是能快到這種程度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尤其是他嘴裡吐出來的幾根骨頭,如同被野狗舔食多次,不僅沒有殘留下一點肉渣,甚至已經達到了滑溜剔透足可反光的境界!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新的藝術!
陸明月那叫一個尷尬,笑著對陳舒潔兩人到“這家夥就這樣,你們……不用管他……”
許墨秋摸著肚子,一臉意猶未儘,顯然還沒吃飽。
高亞郭把鐵通一敲,很是大方地道“土老帽,今天你有口福,叫一聲高哥,就賞你一碗我這祖傳的大雜燴!怎麼樣,感不感動?”
感動尼瑪個雞毛!
許墨秋理都不想理這腦袋沒發育完全的蠢貨,把碗丟進洗碗池,對陸明月道“吃完了叫我。”
被一個低等下人無視,高亞郭感覺很沒有麵子,一個蛤蟆跳攔在許墨秋麵前,叫囂道“好小子!給我站那兒!高哥今天給你臉了是不?媽媽的!你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說著便要去揪許墨秋那件二手壽衣。
我靠!現在的人都什麼品味?怎麼都會這二手壽衣情有獨鐘?
這才多久,這已經是第二個要揪它的人了。
要不是看在自己目前隻有這麼一件衣裳,許墨秋直接就送他了,還搶個雞毛。
許墨秋退了一步,把眼一瞪“給我滾犢子!你那做的什麼玩意兒,狗都不惜得歹!自己心裡沒點逼數?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弄出這玩意兒來謀財害命,你地良心,大大地壞了!”
“什麼?你……你這是侮辱我!老子……老子今天吃給你看!”
許墨秋的話,完全就是在侮辱高亞郭的廚藝,頓時忍不住了!撈起一隻半生不熟的雞腿便啃了起來,放進嘴的一瞬間,酸、甜、苦、鹹、麻、辣、鮮、澀……多種味道同時刺激著高亞郭的味蕾。
臥槽!
高亞郭還是第一次吃這比大便還難吃的雞腿!差點沒直接吐一地。
要是在飯店,他早掀桌子罵人了,而現在他卻隻能默默忍受。
反而還裝作一臉享受,咽下雞腿的瞬間,如同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高亞郭一抹嘴唇,看著許墨秋,滿臉譏諷道“小子,高哥我就吃了!怎麼地吧!”
“你牛比!”對於這樣的狠人,許墨秋還能說什麼?趕緊朝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我誰都不服,就服了你!不過……”
高亞郭把頭發一撩,擺出一個自以為帥炸天的造型“不過什麼?小子,是不是想要高哥我的簽名照?想要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嘛。”
許墨秋一臉好心地指著他說道“那個……你嘴角有泡沫跑出來!你確定不用幫你聯係火葬場?”
“打胡亂說……還想欺騙你高哥我……俄……唔……啊!好疼!”很快,高亞郭便感覺小腹傳來一陣絞痛,接著頭重腳輕,噗通一下摔倒在地,倒在地上開始痛苦的呻吟,嘴角如同螃蟹一般不斷噴出泡沫,而且還是綠色的!
很明顯,這是中毒了啊!
“啊!”
這一幕頓時嚇壞了幾名女孩子,還好梅器冠反應快,及時撥打了120。
“烏拉烏拉”
很快一輛救護車便停在了彆墅門口,從車上下來幾名身材長大,滿臉絡腮胡,長得跟殺豬匠似的白大褂,拎死狗一般將高亞郭拎到擔架上,又“烏拉烏拉”揚長而去。
等許墨秋清理完身子,再次走出來時,高亞郭已經沒了人影,就連那一大桶要人命的大雜燴都被一並帶走,應該是拿回去化驗去了。
“叮鈴鈴……”
就在此時,陳舒潔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看到那個號碼,頓時心裡一陣沒來由的緊張。
懷著忐忑的心理按下接聽鍵,把聽筒放到耳邊。
不出自己所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噩耗!
“小雅不行了,速歸!”
隻聽到簡短的幾個字,隨即便傳來了嘟嘟地一陣盲音。
陳舒潔腦子裡頓時一陣天旋地轉,要不是身旁的秦夢嫣反應快,她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對……對不起,我還有事……改天再登門拜訪。”陳舒潔艱難地開口道。
電話開了擴音,屋內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陸明月拍著她的肩膀道“可以,讓我們去看看她嗎?”
陳舒潔神情恍惚,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嗯……”
六年了,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嗎?
小雅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她的童年全是在醫院度過。
聽得最多的,是護士醫生的叮囑;看得最多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和床單;聞得最多的,是福爾馬林消毒水的味道。
因為長期和外界隔絕,小小年紀的她還患上了抑鬱症,這也是她今天為什麼跳樓的原因。
一路上,陸明月把車開得飛快,很快便在市中心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把鑰匙丟給許墨秋,淡淡地道“把車停好再上來。”
許墨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默默地坐進了駕駛位。
秦夢嫣則是一臉怪異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