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神婿!
走進校門,沿著寬敞的水泥路往東邊走去。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麵五彩斑斕的“塗鴉牆”。
它原來隻是一麵普普通通的白色圍牆,自從被一些愛好美術的同學利用課餘時間畫上了幅得意傑作後,就成為了校園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當然,這上麵也不乏一些閒得蛋疼家夥的隨手之作。譬如“陳蛤蟆是豬”、“我愛xxx”、“xxx放學彆走”之類的話語。
道路兩旁種植著兩排楊柳,樹蔭下漫步,微風蕩漾清涼舒爽,柳葉隨風擺動,如同纖纖玉手,仿佛在對他們表示歡迎。
再往前走了數米是一片荷花池,陣陣花香沁人心脾,望著滿池的綠色,炎熱給人帶來的困倦、煩悶都已隨風而去了,有的隻是心曠神怡的感覺。
穿過寬廣的操場,來到高中部的教學樓旁邊,許墨秋還沒來得及發出感慨,忽然一道炸雷般粗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前麵的人,都給我站住!誰讓你們進來的?這裡是神聖不容褻瀆的校園,不是你們遊玩的地方!現在、立刻、馬上,都給我滾!”
這突如其來的大喝,讓許墨秋不由得嚇了一跳。
轉過身去,一名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絡腮胡光頭男子,邁著瘋狗一樣的步伐,大踏步走了過來。
光頭男一眼便認出了陸家大少爺,咆哮道“陸喆?放假你不回家裡待著,在校外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也就算了,還敢帶進校園耀武揚威,我看你是處分沒有吃夠是不是?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菊花踢得稀巴爛?”
不三不四的人?
是誰?
四下裡張了張,許墨秋可以肯定,那個人說的就是自己。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光頭男又上前一步,用手指戳著陸喆的胸口教訓道“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嗯?留的這叫什麼頭發?五顏六色,你以為你是孔雀呢?你怎麼不開個屏來看看?還敢在校園裡製造垃圾?陸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我沒……”
“什麼你沒?你當我眼瞎嗎?還是你自己得了少年癡呆?你敢說剛才地上那一滴汗水不是你掉的?昨天往校長飯盒裡放大便是不是你乾的?看你尖嘴猴腮,賊眉鼠眼,八成和你逃不了乾係!陸家家大業大,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操蛋玩意兒?”光頭男絲毫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唾沫星子頓時噴了陸喆一臉。
那架勢,仿佛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隻應該挨千刀萬剮的畜生。
我靠!博雅中學就是這樣教育學生的?
許墨秋頓時驚得呆了。
十六七歲的青少年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受不良風氣的影響再正常不過,吃喝玩樂談情說愛不思進取,辱罵師長蔑視紀律。尊師重道,這四個字幾乎被他們剔除到人生字典以外,光頭男顯然深受所感對此深惡痛疾。
不過他的反應著實過於激烈了一些,言語粗鄙,實在有失為人師表的厚道。
光頭男名叫廖一包,上個學期德育處主任引咎辭職,作為副校長的他毅然站了出來頂了這個職位,誓要給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學生一點顏色看看。
很快,意猶未儘的廖一包便將怒火燒到了兀自還在啃著雪糕,看著風景的許墨秋身上。
“你這家夥是什麼人?長得油頭粉麵,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神聖的校園容不得你這等雜碎來玷汙!趕緊給我滾出去!”
我靠!
這家夥之前含沙射影罵人,許墨秋大度不和他計較倒也罷了,現在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
特麼的!許墨秋幾乎可以斷定這死光頭要麼是中年喪偶,要麼就是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不然哪來那麼大火氣?
許墨秋一沒招他,二沒惹他,這叼毛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就因為自己長得帥?
這要是換做十年前,許墨秋絕對二話不說,揪住就是一頓爆捶!
這表現,明顯就是欠缺現實的毒打,社會的關愛啊!
許墨秋強壓著心裡那股怒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裡道“是這樣,剛剛在校外看到招聘啟事,實不相瞞,我心中一直有一個教書育人的夢想,想來試試,希望貴……”
“哈哈!夢想?你跟我談夢想?我的夢想還是拯救全世界呢!那我是不是還得去倭國申請當個奧特曼?”廖一包一臉鄙夷地看著許墨秋,嘴裡道,“就你這樣的小白臉子,也想當老師?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嗯?不是老子貶低你!狗能當上老師,你都不能!”
草!我日你仙人板板!
這家夥簡直就是滿嘴噴糞,那咄咄逼人的語言,以及毫無來由的侮辱,讓許墨秋差點沒氣得把冰糕直接塞他喉嚨裡!
老子是強奸了你家母豬沒給錢還是怎麼地?無緣無故就針對老子?
想著自己可是要為人師表的人,深吸一口氣,硬是將差點衝到天靈蓋的那股怒氣壓了下去。
許墨秋黑著臉道“大兄弟,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咱們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為同事的,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絕吧?”
然而廖一包根本不給麵子“留什麼留?我給你留個雞毛蛋、子!像你這種不三不四的人,現在我給你五秒鐘時間,麻溜的消失在我麵前,這裡是神聖的校園,不歡迎你這種社會的渣滓!”
“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麵無私……”
就自此始,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不用想便知道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