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神婿!
“啊?還跪啊?”趙公子的臉瞬間變成了苦瓜。心裡早把許墨秋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尼瑪再跪下去,下半身不得報廢?
許墨秋把掃帚杆子在手裡輕輕拍打,斜著眼“哦?你還想跪?”
“開什麼玩笑?我什麼身份?我……我真的不行了,大哥,放了我們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趙公子急忙討饒。
鳥頭連忙附和“對啊,對啊!大哥,趙公子真的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他吧!實在不行,你打他一頓也是極好的啊!”
“打!我打你姥姥!”趙公子氣的不行,狠狠踹了鳥頭兩腳。這家夥雖然比較忠心,但腦子卻少根筋,說出來的話經常氣得你哆嗦。
“鬨什麼鬨?態度都給我端正點!”許墨秋一聲喝,隨即指著幾人道,“你幾個,去給我把水缸裡的水挑滿,柴房的柴劈了,地掃乾淨,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什麼?你叫我乾這種下人乾的事?”趙公子瞬間瞪大了眼睛,“我什麼身份?我……實不相瞞,我最擅長了!大哥,夜壺要洗麼?”
看著他手裡那掃帚杆子趙公子便一陣後怕,哪裡還敢多說什麼,三個人又忙活了大半天,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在許墨秋沒有再為難他們,終於放他們離開。
走出尼姑庵,鳥頭揉著酸軟的胳臂,恨恨地道“這叼毛好沒道理,都不留我們歹(吃)飯!”
墩子也附和“就是,我都聞到油菜香了,不地道!實在太不地道了!”
“歹飯!我歹尼瑪的死人飯!”趙公子憋了一肚皮火,抬腿便朝兩個蠢人踢了過去,指著自己的臉喝道,“我什麼身份?歹他那狗都不惜得歹的玩意兒?要歹也是歹大餐!”
聽得這話,鳥頭頓時雙眼放光“就是!歹大餐!趙公子,那我們一會兒……”
趙公子手一揮,一臉豪氣地說“去村頭張寡婦家吃酒,媽媽的,我們不醉不歸。”
“趙公子大方!”
“趙公子牛比!”
“那是,我什麼身份……”
天色漸晚,三個人勾肩搭背,走了十幾裡山路,可算來到了張寡婦家的酒樓門口。
說是酒樓,卻又沒有酒樓的規模,小矮平房裡擺了兩張八仙桌,角落裡放著兩個泡著一堆亂七八糟不知道是什麼的酒缸——據張寡婦說裡麵是祖上的補藥,常年在這裡喝的人,卻又沒見得補到哪裡去。
甚至鄰村的一個老兒還因為喝多了掉進糞坑,丟掉了性命,張寡婦還因為這事兒被人訛了幾百塊錢,哭了好幾天呢。
酒樓裡個人沒有,趙公子一把將門推開,便大聲吆喝“打兩角酒來!還有那菜,有什麼,都上!不差錢兒!”
聽到這個聲音,張寡婦掀開旁邊的簾子鑽了出來,笑吟吟道“趙公子來了,咳……那什麼,把上回的酒錢結了吧?”
勞資剛來你就吻我要錢?趙公子頓時不高興了,把桌子一拍“結什麼?我什麼身份?會差你那兩個酒錢?我爹是誰你不知道?”
鳥頭跟著站了起來“就是,你知道不?趙公子,可是我們趙太爺的私生子!”
“私生,私生!”趙公子抓起筷子,敲木魚一般朝鳥頭腦袋上一頓猛敲,嘴裡大叫,“勞資給你說了多少次了,是親生的!沒長耳朵還是記不住?”
鳥頭死命揉著腦袋“是,是,親生的,親生的。”
趙公子拉開條凳坐了下去,把腳往條凳上一搭,大刺刺地道“酒菜儘管端上來,錢少不了你的,明兒個去我家裡拿錢!”
鳥頭不耐煩道“快去!快去!坐在這兒當菩薩是不?趙公子什麼身份?能差錢兒?”
張寡婦拿他幾個沒辦法,隻得掀開簾子去了。
要說這張寡婦,今年四十好幾,但早些年也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儘管年老色衰,但底子還是擺在那兒。尤其是近些年生活好了些,屁股養得老肥,一扭一扭的看著三人眼都直了。
鳥頭看著張寡婦的背影,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媽媽的,真肥!”
“這算什麼的啦?城裡那些女人,比她這個大得多了!這兒,這麼大!”趙公子是見過世麵的人,兩手不停比劃,嘴上說著沒什麼看頭,其實他最是饞,哈喇子流了一地都沒察覺。
端上一疊熟菜,擺了幾個酒碗,看著鼻青臉腫的幾人,張寡婦站在旁邊問道“趙公子,你們這是挨了誰的打麼?”
鳥頭眼珠子直往人家身上盯“對啊!怎麼了?”
“對尼瑪個頭!”趙公子頓時火冒三丈,一碗酒‘嘩啦’一聲從頭淋到腳,免費給鳥頭洗了個澡,瞪眼道,“我什麼身份?能挨打?你不要在那裡亂放屁!我這是摔的!知道不?”
鳥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連連點頭“對,摔的!我們才不是被一個乞丐打的咧!”
“我趙公子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放在以前那是要當大官的。”接連便是喝大了一般的話,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妻妾成群三宮六院”之類的,引得張寡婦連連搖頭。
心中暗暗為趙太爺感到不值,他精明一世,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智障兒來?
酒至三巡,趙公子麵色微紅,眼神迷離,卷起褲腳一腳踩在條凳上,剔著牙,朝外麵桌子上把算盤撥得“劈裡啪啦”作響的張寡婦道“今天怎麼沒人來吃酒?”
說起這個,張寡婦便滿肚子怨氣,賬也不算了,把算盤推到一邊,咬牙切齒道“你不知道麼?江邊來了兩個天仙兒,那些沒良心的都去看她們去了。”
“天仙?”趙公子一愣,不解道,“什麼天仙?”
“咳,小狐狸精,有什麼好看的。我年輕的時候,比她們好看太多了。”張寡婦嘴上這麼說,眼中卻滿是羨慕和嫉妒。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那兩個女人不論身材還是相貌,都堪稱完美。至少自己是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