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難哄,顧總夜半來敲門!
伸手將懷裡的黑色大衣遞過去,一張口,呼出陣陣白霧,“寒冬臘月的,外麵不比室內,多穿件衣服吧。”
來人是顧言慎的特助,淩天。
他是從小陪顧言慎一起長大的兄弟,還有個哥哥,叫淩海,退役的拳擊冠軍,身手極佳。
兄弟倆一文一武,是顧言慎的左膀右臂。
淩天追過來,手裡還拿著顧言慎的大衣,沈和很難不多想。
她噙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他,“是顧言慎讓你送來的嗎?”
淩天微微抿唇,麵露難色。
一陣寒風襲過,沈和心口涼得徹底,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想到剛才顧言慎那麼難受卻還是隱忍克製,偏等白梔來了才肯釋放,而她脫光了站他麵前,他卻毫不猶豫地一把推開。
沈和苦笑出聲,仰起頭,依舊控製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就多餘問那句話。
向淩天道了謝,卻沒有接過他特意送來的衣服。
轉過身,踩著鬆軟的白雪,留下一串透著悲戚的腳印。
淩天趕忙追上,又把衣服往前送了下,“少夫人,您去哪兒,我送您吧。”
“不用了……”
她擺手,有氣無力,身影逐漸消失在雪地儘頭。
–
沈和找了個酒店住下。
洗過澡,換了浴袍,抱膝坐在飄窗上就這樣坐了一夜。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欞,她才眯了眯眼睛。
一晚沒有合眼,她想了很多。
洗過臉,鏡子裡那雙紅腫的眼皮下,忽然透出幾分從未有過的堅定。
沈和向酒店服務借來幾樣簡單的化妝品,又托她買了一套新衣服。
一番收拾,站在偌大的穿衣鏡前,仔細打量著鏡子裡那個和自己並不十分相像的人。
一個小時後,她再次出現在了顧家門前。
宴會結束,顧家的傭人正在門口掃雪,見了她,主動過來打招呼。
“四少夫人早。”
“早。”沈和笑應,“四少上班走了嗎?”
“還沒有。”
“那我進去找他。”
沈和剛走兩步,聽傭人在身後小聲議論。
“少夫人是化妝了吧?我來這麼久,第一次見少夫人化妝呢!”
“是呀,你彆說,還挺好看的。”
“好看有什麼用,結婚這麼久,四少還不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噓,你彆說了,人還沒走遠呢。”
她們聲音不大,卻一字不落地都飄進了當事人的耳朵。
沈和早就習慣了,一笑了之,自顧自地朝主樓走。
其實今天的妝化得並不精致,至少比不上昨天。
昨天家宴,她特意挑出一套自認最好看的禮服,化了精致妝容,在鏡子前整整搗鼓了三個小時。
鞋子配飾,無一不是用了心思的。
可當她準備出門與顧言慎一同迎賓應酬時,婆婆徐錦繡卻派人來說,讓她在臥室待著,如果實在閒得慌就去後廚幫忙,不用往前廳來……
所以今天並不是她嫁進顧家兩年來第一次化妝,隻是以前化了,那些傭人沒機會看見而已。
或許來得太早,顧家人還沒起床,隻看到從小照顧顧言慎的馮媽在廚房裡忙著什麼。
見著沈和,老人家笑得慈祥,朝她招手,“和和回來了?正好,我給阿慎煮了點小米粥,你幫我端上去給他吧,這孩子昨晚喝了不少酒,後半夜又發燒,吐了好幾次,讓他早飯前喝點兒粥暖暖胃,不然一會兒去上班又該記不得照顧自己了……誒,和和!”
馮媽話沒說完,沈和已經拔腿朝樓梯跑了過去。
在她印象裡,顧言慎是個自律到可怕的人,飲食上有專人照料,運動上也從不懈怠,身體素質好到驚人。
至少這兩年,她從沒見過顧言慎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