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繡環臂冷笑,“這兒是顧家,這裡的一切都屬於顧家,你這兩年不上班不掙錢,全靠我們顧家養著,能有什麼私人東西?”
昨天她生日,這死丫頭一句話都不說就從顧家離開,有幾個賓客看見了,紛紛議論。
到最後竟傳成了他們顧家苛待兒媳,讓一個女孩兒穿件裙子就在冰天雪地裡走,丟了她好大的臉!
現在看著沈和,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彆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或者是偷了我們顧家什麼,想拿出去賣了換錢貼補娘家吧?”
話落,她給旁邊打掃衛生的兩個傭人使了個眼色。
傭人心領神會,把掃帚靠在牆邊,跨步上前,一左一右的攔在沈和身邊。
沈和像是提前預判了她們的動作,當即後退一步,側身將收納箱緊緊護在懷裡。
臉色前所未有的冷,“我說了,這是我的東西。”
“你們都愣著乾嘛?”
徐錦繡瞪了眼兩個傭人,傭人咬咬牙,伸直了手臂便要硬奪。
眼看四隻粗糲手掌落在那隻收納箱上,沈和驀然睜眸,揚聲厲斥,“彆碰它!”
許是從未見過沈和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兩個傭人竟真的下意識將手抬了起來。
見狀,徐錦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都是死人嗎?!”
傭人有點遲疑。
可一個是家主母親,一個是家主從來都不在乎的女人,兩相對比,該聽誰的話,一目了然。
心一橫,蛤蟆似地朝沈和撲了過去。
兩人和強盜一樣,沈和拚了全力也難以相護。
砰——
箱子掉在地上,藏在裡麵的東西洋洋灑灑落了一片!
沈和瞳孔驟縮,搶在傭人腳掌落下之前奪出幾張,護寶貝一樣的護在懷裡。
“鬨什麼?”
忽然,一道沙啞冷沉的聲音打破了客廳的吵嚷。
眾人像是同時被點穴了一樣,僵著動作回頭。
顧言慎用拳頭遮住薄唇,輕咳幾聲。
“阿慎?”
徐錦繡似是沒想到顧言慎會出來,顯然愣了一下,“怎麼起這麼早?”
她不自然的關心,“你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
顧言慎隨意應了一句,黑瞳掃過兩個體格寬厚的傭人,“顧家的家規,都忘了?”
聞言,傭人渾身一震,麵麵相覷。
“四、四少爺。”
有膽大的想為自己脫罪,“是夫人她讓我們檢查一下少夫人的箱子”
她說著,在那道透著冷冽的目光下,不自覺後退幾步,離沈和遠了一些。
徐錦繡撩了下耳邊碎發,哼道“是我讓查的,咱們顧家珠寶古董數不勝數,隨便夾帶一件賣出去,都夠他們沈家吃一輩子了。”
顧言慎沒做聲,從樓梯上慢步下來,瞥了眼散落在地上的紅宣紙。
沈和臉頰卻比紅宣紙還要豔上幾分,心臟怦怦直跳,幾乎越出胸腔。
和顧言慎結婚之後,他一直忙於公司,出差多於回家,即便回來,也是同屋不同眠。
所以每次見到他,沈和都格外珍惜,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深深地烙印在腦海中。
等閒暇之時,再畫在紅宣紙上,一刀一刀地刻出來。
喝咖啡的顧言慎,看書的顧言慎,還有站在陽台出神的顧言慎
栩栩如生,活靈活現。
藏了多年的秘密被撞破,沈和窘迫異常,恨不得立馬奪門而逃!
偏偏雙腿像是灌了鉛,半點也移動不了,就這樣定在原地,被迫接受顧言慎目光下的打量。
有幾張被傭人踩了,落下兩道鞋印。
須臾,他漠然地移開眸子,聲線格外涼薄,“不過是一堆破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