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和卻是認真的。
不多時,她凝著神問了句,“淩姨,你平時犯頭痛的時候,是跳痛、脹痛,還是針刺一樣的疼?有沒有經常性的失眠多夢?”
聞言,淩姨神色一怔,“這個,我也記不太清了。”
她抽出手腕的同時,隨意地笑了笑,“年紀大了嘛,睡眠少是正常的,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呀!”
淩姨站起身,朝廚房探了探頭,“好了,你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她們有沒有把飯菜準備好。”
話落,她穿了鞋轉身。
瞧著淩姨的背影,沈和皺了皺眉。
其實就算她不說,沈和也已經心裡有譜了。
淩姨患的是頭風症。
頭風不易根治,且病期很長,伴有情緒異常,焦慮抑鬱,嚴重的時候,止疼藥根本不管用,讓人隻想拿頭撞牆。
沈和猜著,淩姨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事。
心病還需心藥醫,她和老人家相識不久,也不方便多問。
隻是不忍她夜不安枕,便用莊園裡的座機給顧言慎撥了個電話。
原以為有了上次那出製作迷藥的事,顧言慎不會再答應給自己送藥這種事情了。
誰知對麵連遲疑都沒有,隻問她需要什麼東西。
末了,他還不忘囑咐,“和和,淩姨不肯到醫院看病,如果你能把她身體治好的話,我和淩家兄弟倆都會很感激你的,拜托了,需要什麼,儘管給我開口。”
隔著聽筒,沈和都能感受到顧言慎的誠心。
這種語氣,除了當初顧爺爺纏綿病榻時他同自己說過之外,再也沒有聽到過。
沈和不禁起了疑心。
這淩姨究竟是個什麼人物,在顧言慎的心裡,竟然重要到可以和養他長大的祖父相提並論?
他對淩姨的敬意,甚至已經超過了生養他的徐錦繡和照顧他長大成人的馮媽。
難道就隻是看在和淩天淩海兩兄弟的情分上嗎?
不知怎麼,沈和忽然有一種特彆強烈的感覺,就好像淩姨和顧言慎之間有什麼故事一樣,或許淩姨的心事,也和顧言慎有關
半小時後,淩姨指揮傭人把飯菜端到桌上。
懷適居平時沒有東家在,傭人之間也沒太多的規矩,都是同桌而食的。
除了淩姨。
她將沈和扶到餐桌旁坐下,自己卻往門外走。
見狀,沈和輕喚一聲,問她去哪兒。
“去後麵花園。”
淩姨笑答,“家裡還有兩個小家夥等著我去給他們喂飯呢。”
小家夥?
沈和眉目一驚,“這裡還有其他人在住嗎?”
淩姨笑而不語。
沈和按捺不住好奇,也不吃飯了,起身隨她一起離開。
淩姨說,後花園的花都是隨著季節栽種的。
眼下深冬季節,園子裡種了大片的紅色梅花。
含苞待放的,替寒冬添了一絲生機。
沈和隨著淩姨穿梭在梅花林中,最後停在了一座半人高的木質小屋前。
淩姨伸手將門打開,便有兩條肥碩的中華田園犬從裡麵跑了出來,扒著淩姨地腿就往上跳。
沈和站在旁邊,驚了聲,“這是……桑枝,商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