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祝夫人一聽這兩個字,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後退半步,“願願,媽不進去,媽不進去。”
她關上門的同時,最後遞給沈和一個求助般的眼神。
沈和沒做聲。
聽著門鎖哢嗒一聲落下,將手裡的藥箱放在了地毯上。
剛往前走了半步,就聽祝願冷聲質問,“你為什麼不出去?”
沈和停了腳步,不答反問,“那你為什麼讓我出去?”
熟悉的聲音。
祝願形如枯井的眸子機械地動了動,借著小台燈,從上到下將眼前人打量一遍,“是你?”
“我媽讓你來的,還是我哥讓你來的?”
她認出了沈和,彆過頭,死灰一般,“你想來看我笑話,對嗎?”
“你覺得這是笑話?”
“不是嗎?”
祝願苦笑出聲,“現在誰不把我當成笑話?等你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我就是整個渝平的笑話。”
她自暴自棄地攤著手,“沈和,你贏了,你可以報仇了。”
報仇?
自己抱什麼仇?
是報她曾經在醫院汙蔑自己的仇,還是報那天在生日宴上,她險些將自己撞到在地的仇?
聽著這些孩子一樣的話,沈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可她剛笑出聲,又覺得有些悲哀。
祝願才十九歲,說是已經成年,可她從小就是溫室花朵,上麵又有一個寵她愛她的哥哥,是全家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公主。
雖然驕縱,卻不失單純。
單純……
宮外孕……
抵死不說那個男人……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沈和忽然感覺腦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逐漸清晰起來。
黑暗中,她驀然睜大雙眼,心底儘是駭然。
沈和有個猜想。
五分的確定,但隻要搭了脈,就一切都清楚了……
她深凝著眉心,從藥箱裡取出脈枕走到祝願床前,“把手伸出來吧。”
祝願不動,從喉間溢出一絲寒意,“滾。”
沈和抿了抿唇。
權當沒聽見。
她目光掃過室內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了牆角的空調上,“這屋子太涼了。”
沈和聲音溫溫的,有一種靜心的魔力,“你剛做完手術,這個溫度不適合休養,空調遙控器在哪兒?”
祝願不語。
她倚靠在床頭,像個一碰即碎的瓷娃娃。
沈和也不急,在床邊蹲下身,“你放心,我隻是幫你看看。”
“我媽給了你多少錢?”
“什麼?”
“我給你雙倍。”
沈和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