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難哄,顧總夜半來敲門!
“他去世後,二哥顧言宗成了家主,三年後,二哥在去顧氏旗下化工廠視察時遭遇原料爆炸,全身大麵積燒傷,後來因為傷勢太重,沒挺過來。”
“至於三哥的事,你知道的……”
顧言慎苦笑出聲。
沈和斂下眼睫,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親人去世的痛,她感同身受。
母親,外婆
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她都難受得像是被什麼悶住了一樣。
是一種無論彆人怎麼開解,安慰,都散不去的痛。
她將手裡的蒲扇放下,雙手覆在那隻垂落在膝蓋的手臂上。
顧言慎抬起頭,眼底有些濕潤,但還是給了沈和一個安心的笑。
“其實當初爺爺不想讓我繼任家主的,他甚至已經在考慮二叔了。”
他說“是我主動找到他提出繼任家主的事,並當著顧家所有人的麵說,五年之內,如果不能讓顧家總收益翻三倍,就自動辭去家主職位。”
原來是這樣……
沈和似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
其實之前顧言沉跟她說過,顧言慎是主動提出來繼任家主的。
她當時不明白,明知道繼任家主危險重重,顧言慎卻還要這麼做,難道他也是那種把權勢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嗎?
甚至可以為了家主之位,娶一個他完全不愛的女人。
可現在她懂了。
顧言慎在乎的不是權勢,而是真相,但是查明真相,需要權勢。
“當初三哥出事後,我親自去工地看過,欄杆斷口很平整,是被人提前鋸斷的,說明有人是故意讓三哥墜樓,可三哥是從四樓墜下,那並不是一個必死無疑的高度說明那個人要的,可能不是三哥的命。”
他仰起頭,似是在努力地將眼淚逼回去,“爺爺生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不能跟你離婚,隻要我是顧家家主一天,你就是唯一的家主夫人。”
顧言慎唇角浮現一抹苦澀,“可是他沒有想過,我這個家主到底能做到什麼時候,一旦我不是顧家家主了,你在顧家又該是個什麼處境。”
他苦笑出聲,“如果我像大哥一樣……”
“不會的。”
沈和似是在怕什麼,迅速將他的話攔腰截斷,“顧庚旭已經被抓起來了,沒有人會再這麼做了。”
“那傷害三哥的那個人呢?”
他噙著悲哀睨向沈和,“就算他不要我的命,要我殘廢,癱瘓,或者……植物人、”
“那我就替你治病。”
沈和滿目堅定,“隻要你活著,我就能保你康健,顧言慎,你信我嗎?”
不知怎麼,瞧她這樣,顧言慎似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眉目漸鬆,緩緩從喉間溢出一個字,“信。”
驀地,沈和鬆了口氣。
她抬眼,再次與他視線交彙的同時,仿佛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深情與眷戀下,一切隔閡都在此刻化為了泡影。
忽然,耳邊冒出了滋滋聲。
沈和思緒回籠,忽然想起爐子上還熬著湯藥。
她趕忙起身,手忙腳亂地熄了爐子。
將湯藥倒了出來後,顧言慎卻主動接了過來。
“我去吧。”
他說,“有些事,要和她說清楚。”
沈和眼睫微垂,並未阻攔。
隻是在他端著藥碗離開時候,不自覺跟著往前走了幾步。
……
白梔額頭撞破了,這會兒正暈得厲害。
可見顧言慎進來,立馬坐直了身體,“阿、阿慎……”
顧言慎漠然地掃了她一眼,將藥碗遞過去,
白梔眉目一喜,忙不迭接了過來。
有意無意地想與他指尖相觸一下,顧言慎蹙著眉迅速撤手。
聲音微寒,“你剛才提出來的要求,我會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