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死灰複燃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兩步跑到顧言沉膝前半跪著,“對不起阿沉,是我騙了你,都是我的錯”
謝南笛抬頭抹著眼淚,“在醫院那天,我確實見過警察所說的那個人,你還記得當時我說我要去洗手間,但是去了很久的事情嗎?”
顧言沉自然知道。
那時候,他還以為謝南笛出了事。
“那次,我說我去給阿慎和你買飯了,其實是騙你的。”
謝南笛吸吸鼻子,“那天我剛離開重症病房,就被那個人給挾持了,他說他受人之托,想結果了老太爺的命,可你們把醫院守的水泄不通,他沒有機會下手,所以需要我的幫忙,我知道這件事犯法,所以不敢答應,更沒有和他一起去害人!”
從剛才的咬死不認,到現在承認與嫌疑人之間有過來往,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她的話,莫說是警察,便是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存了疑心。
李隊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你說他殺害老爺子是受人之托,那麼是受誰所托?”
“我不知道”
謝南笛使勁兒搖著頭,“那個人沒有告訴我這些。”
“是嗎?”
一直跟在顧言慎身邊,始終不曾開口的沈和疑了聲,“既然你早就知道他要害老爺子,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而是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子被害?”
“因為我不敢啊!”
謝南笛眼底蓄滿了淚水,“和和,我沒有你那麼厲害,我害怕那個人威脅我,他說,如果我敢說出去,就、就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孩子?
沈和倏然睜大了雙眼,與顧言慎不約而同的看向對方,眼底訝色幾乎溢了出來。
顧言沉更是大腦一片空白。
張口結舌,半晌,才顫著聲調問她,“什麼孩子?”
“阿沉”
謝南笛破涕為笑,眸子中流露出幾分母親獨有的光輝,“我懷孕了,你知道嗎,我們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說著,謝南笛牽過他的手,緩緩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溫熱的觸感透著衣料傳入手心。
顧言沉情不自禁的濕了眼眶。
忽然,眼前猛地閃過昨天那些資料上的隻言片語。
顧言沉周身一寒,下意識撤了手。
謝南笛手心驟空,不明所以地仰了頭,“阿沉,你”
“既然有了孩子,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他心裡存了疑影兒,迫不及待的想從謝南笛口中知道答案。
可這句話問的,實在不是謝南笛的意料之內。
她以為,顧言沉得知這個消息,一定會高興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卻沒想到
大腦飛速旋轉著,謝南笛結結巴巴地開了口,“因為、因為我還不確定,我還沒有去醫院檢查過”
她朝前挪了幾步,幾乎與顧言沉的雙膝相貼合,“阿沉,你知道的,我不想你像三年前那樣空歡喜一場。”
三年前
三年前,他們也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可那個孩子,還沒來得及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眼,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想到他,顧言沉心裡已經結痂了的傷口又仿佛被人重新揭開了一般,疼的密密麻麻。
可他並未因此失去理智,
深吸口氣,將謝南笛從地上扶了起來,“既然還沒去醫院檢查過,那就請弟妹幫你把把脈,看看我們是否真的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