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不做飯就算了,怎麼還把門給上了啊?”
“爸!屋裡抓老鼠呢!您稍等一下。”
林裡急忙應了一聲,見風匣不需要自己控製,趕緊小跑著出去開了門。
“哎喲?你回來了?作頭村的事情都解決了?”
“解決了爸!他們那邊村民少,要求又不高,還提前安排了幾名幫忙的,挺輕鬆了。”
將林支書讓進屋,林裡急忙將房門再次反插。
“哎喲?老鼠窩在風匣裡?這可真是兩頭受氣啊!也住的住!”
“過來過來,趕緊把風舌堵上,背朝著手看什麼熱鬨,這是在家裡,不是在外麵。”
“馬上馬上。”
丈母娘將林支書指使的團團轉,淑芬見怪不怪,倒是把林裡驚到了。原來平時看到的丈母娘不是真正的丈母娘啊!看來淑芬還是像丈母娘多一點。平時溫文爾雅,關鍵時刻老母虎附身。
林支書接過了丈母娘手裡的接力棒。怕驚著孩子,乾脆一張胳膊,將風匣抱了起來。
“林裡,快點兒開門,我把它弄出去,彆放到家裡來了。”
“哦~馬上馬上。”
爺倆兒將風匣弄到了外麵。
林支書到底是會弄風匣的,對風匣的結構很了解,直接將風匣倒著靠在了牆壁上。將後麵的風舌堵得死死的。一下就斷了老鼠一條逃生路。
“爸,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咱們火攻!”
“火攻?”
林裡看著風匣,怎麼也想不到怎麼火攻。
隻見林支書從院子的柴禾堆裡拽了兩把豆秸,又找了個鏽蝕嚴重,早就失去了利用價值,但是沒舍得扔掉的破舊臉盆。
“來,把豆秸點著了。”
林裡摸了摸身上沒有火柴,趕緊跑到了家裡取了一盒出來。
“爸,您沒帶?”
“沒有,這兩天嗓子不舒服,就沒有抽。”
豆秸點燃,林支書把它丟到了臨時做出來的火盆裡,等著的差不多之後,林支書用大腳丫子踩滅。
剛剛還冒著火焰的豆秸裡麵變成了冒著濃煙的燃燒彈,嗆的林裡直咳嗽。
“去拿一張板鍬過來,防著老鼠跑了。”
“哦~馬上!”
見林裡準備好了,林支書握著把手將拉杆緩緩往外拉。等拉杆拉到極致後,林支書將風匣前端塞住風舌的柴禾拆下來,又將火盆往上端了端,嘴對著風舌緩緩吹煙,同時緩緩推動拉杆。
隻見豆秸的濃煙在林支書的操作下,緩緩朝風匣裡麵湧去。
等拉杆被推回了原位,林支書放下火盆,伸手堵住風舌,緩緩拉動拉杆。風箱幾處地方雖然有煙氣出來,但相比進去的,出來的要少的多。
待到拉杆兒被拉到極致,林支書又重複剛剛的動作。
如此往複了十多次。
林支書又將那把柴禾塞回了風舌那裡。而此時,抓來的那把豆秸也剛好燒完。
做完這一切的林支書緩緩站了起來,雙眼被熏的發紅,臉上滿是彆濃煙熏過的黃色煙漬,反光的臉頰上還留下了兩道淚痕。看的林裡直想笑。
“笑個屁笑。換你來。”
“額~好的好的。”
有了林支書珠玉在前,林裡立馬有了頭緒。
去柴草堆上抓了一大捧豆秸過來,學著林支書的樣子點燃了豆秸。
“咳咳~~”
“忍著點兒!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像個男人嗎?”
林裡知道林支書這個在丈母娘那裡受了氣,找機會朝自己發泄呢!典型的踢貓效應!
恍惚間!林裡整理了一下家裡的人物關係。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是食物鏈的底層。
“快點兒的,豆秸都要燒光了,你愣著乾嘛呢?風匣裡的老鼠是你對象怎麼的?”
哎呀我去!林支書也太狠了,竟然說淑芬是老鼠。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林裡不敢這麼說啊!在林支書的催促下,還是很快調整過了狀態。
大腳丫子伸進盆裡踩了踩,一股濃煙撲麵而來。為了不挨罵,開始強忍著難受繼續操作。
咳咳聲不絕如縷。期間還夾雜著來自喉嚨深處的乾嘔。
但風匣裡麵的動靜更大了。
“快點兒的,不要停,繼續!”
林支書站的遠遠的,說話不腰疼。這種事兒他快不了啊!
“沒問題,立刻馬上。”
林裡強忍著給火盆裡繼續加豆秸,直到將自己抓過來豆秸全都用完。等這一切結束,林裡感覺自己已經被那股味道醃入味兒了,沒有兩三天的調整恢複不過來。
最麻煩的是剛剛換的衣服現在都不能穿了。
“嗯!差不多了。等悶一會兒就差不多了。”
林支書從兜裡掏出一盒不知道誰給的,還沒有拆封的香煙遞給了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