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裡琢磨著要不要把兜裡的水龍頭借給他用,就見人家手背朝後遮遮掩掩的攥著一把鐵鎖,瞬間就失去了助人為樂的想法。
“大哥,你上火了?”
“唉!這兩天沒怎麼出門兒溜達,炕燒的又熱,火氣大的厲害。也有可能是野雞吃多了,油水大,沒發泄出去,憋的。”
“哦。要不咱們約一次?”
“額~也行啊!那就明天?”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這麼說呢!也到了該去看看套子裡麵有沒有收獲的時候了。”
兩人約定了時間,就感覺平靜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了不少事情。又打了個招呼閒聊了兩句,都往自己家裡去了。
林裡回到家,把明天要用的工具又整理了一番。清點了一下見沒什麼疏漏,就充滿了朝氣的又回了家。
照樣是夜晚的一人獨居。但林裡似乎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趁著飯後空閒的時間,從燈口上拉了一條電線,把收音機挪到了炕上。
又搬了一張炕桌放到褥子旁邊,上麵放滿了晚上可能用到的東西。比如盛放了半杯涼白開的茶缸。火柴香煙等物品。琢磨了一下,又去櫃子裡麵摸了一把苦杏仁兒出來,打算等明天出發前用爐子烤熟了帶著路上吃。放出來是怕明天走的時候給忘記了。
第二天一早,林裡就把家裡的活兒乾了個通透。水甕也都加滿了。這才去隔壁喝了兩大碗用砂鍋熬的黏糊的稠粥,又帶了些乾糧。
又把杏仁兒放到爐圈兒上,文火烤著。
不一會兒,杏仁兒表麵變得漸漸焦黃了起來,一股杏仁兒的味道充斥著房間。把坐在炕上的淑芬饞的直流口水。
“你是彆想了。這個兩年內和你無緣的。饞也沒用。”
淑芬白了一眼林裡,忙著喂孩子去了。
“哎呀!你怎麼弄了一把杏仁兒啊!都是今天要帶的嗎?”
林裡正在給杏仁兒翻麵兒,丈母娘從外間回來,拿進來一疊凍的硬邦邦的尿布,掛到了煙筒上。見林裡烤的杏仁兒不少,詫異的說道。
“沒有,我就是想著既然要烤,那就多烤一點兒吃好了。反正接下來幾天都要進山,一次多弄點兒。省的麻煩。”
“這個可不能多吃啊!這就不是個貪嘴的東西。”
“知道的媽,你就放心好了。”
啪~
烤的時候差不多了,杏仁兒開始陸續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林裡急忙用爐錐扒拉著把燙手的杏仁兒掃到了簸箕裡麵。不顧燙手的撿了一粒爆開的放在手裡搓。
乾酥的外皮已經有些焦糊,沒搓兩下就掉了個乾淨,露出了滿是光澤的內裡。
丟進嘴裡細細咀嚼著,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一五一十的當著丈母娘的麵兒數了十二粒出來放到了口袋裡麵。兩個人分,也不算多。至於剛才吃的那一粒,就當沒看見好了。這又不是多一粒就中毒。
準備好了一切,和家人辭彆,這才和堂大舅哥會合,再次進山。
和上次有些漫無目的,循著野味兒的足跡趕路不一樣。這次的目的首先是那些設置了兩天多的套子。畢竟那是提前設置的東西,不看看總是勾人的厲害。
“林裡啊!鄉裡的條件怎麼樣啊?”
林裡知道這是問林副書記的現狀呢!想了想又把那天和淑芬母女二人說的簡化了一下告知了堂大舅哥。
“哦!有爐子肯定不冷了。咱們在山裡那麼冷,但點一堆火就不冷了,還熱乎著呢!”
“大哥,主要是床鋪涼啊!”
“哦,也對。炕燒不熱踩上去都吸的厲害。唉!這做官也不是個什麼好事兒啊!要是有大通鋪就好了。”
“哈哈,笑死我了。大哥,你想一想,一群中年領導睡一張大通鋪,那場麵。”
畢竟是見過村裡乾部在一起時候的人,堂大舅哥愣神想了一下,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兩人一路說笑,很快就找到了上次那個小小的窯洞,停下來喝了兩口水坐了一會兒。循著記憶中的位置,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個套子。彆說兔子了,就是連一點兒套子挪動的跡象都沒有。
“大哥,會不會是獸道估算錯誤啊!”
“嘖嘖,你以為放一個套子就能有收獲?簡直是想瞎了心了,要真是那樣,兔子早就死絕了。還輪得到你逮?”
唉!失敗的男人啊!就是這麼易怒。
林裡沒說話,繼續跟著堂大舅哥往下走。一路上的幾個套子也都是空空如也,讓人越看心情越糟糕。
還好,等看到快二十個的時候。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裡。堂大舅哥一個健步衝過去就把它撲到了地上。隨後猛的抱住,隨後警惕的緩緩張開了手臂。
等林裡過來的時候,一隻死不瞑目的兔子出現在了林裡的麵前,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他,看的林裡口水直流。可惜隻有一隻兔子,要是多幾隻,就能湊一盤兒麻辣兔頭了。
“彆抱著了大哥,都死了,硬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