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不過這嗆行是個怎麼說道？”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通，和後世黑車出租車的爭鬥一樣，都是合法和非法的區彆。誰讓趕上知青大批量的回城了呢！城市的承載能力一下就降低了，好多人沒有工作謀生，掙不來錢，想法自然也就多了。乾個體雖然違法，但也比走了更下乘的路強。林裡甚至懷疑，後來放開私人參與經濟建設也有著更加現實的考量。
怪不得之後開始頒布計劃生育這項基本國策呢！按照現在的眼光來看，真的是養不起了。至於後世那種沒人生的局麵，完全是現在大家夥兒沒想到的惡劣後果。
“沒事沒事，我今天也是偶爾碰上了，心疼那娘兒倆不忍拒絕，不得已的做法。對了，請幾位吃個飯唄！陪個罪。這眼看中午了。”
“不行不行，哪裡能讓你掏錢請客呢！那我們兄弟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對呀。大家都是朋友，更彆說你的提議對我們影響很大，我們請你才合適。哪裡能反過來呢！”
人家人多勢眾，林裡讓不過，一列三輪兒搖搖晃晃的就出發了，像一個車隊，上麵要是掛上點兒紅布，說是迎親的隊伍都有人信。
吃飯的地方主要做的是家常菜，經濟實惠，量大管飽，要不是大家下午還有活兒乾，林裡一準兒得讓灌醉了不可。
回到家，一家子都在等林裡，即便提前說了午飯不回來吃，家裡還是給林裡留了飯。
要說家裡麵的人，除了幾個孩子歲數還小，不知道什麼悲歡離彆，家裡的大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惆悵的很。悲喜交加。
從前途的角度來看，林裡走出這一步肯定對未來有著莫大的好處。可要是從家庭的角度來考慮，四年時間見不到幾次麵，真是煎熬的很。還好家裡的工作、住房等有了安排，要不然物質生活都會過的很煎熬。
“怎麼樣？那個什麼賴川什麼模樣？”
“能是什麼模樣，看起來和戲文裡的武大郎似的。還帶著一個給我補習的女老師，瞅著挺漂亮的。”
一家人都看了林裡一眼，林副書記繼續說道。
“即便有著再大的仇恨，你千萬也彆做西門慶啊！”
“什麼西門慶，那是好人能乾的事兒？怎麼就說到西門慶身上了，我覺得這也沒有什麼聯係啊！”
“武大郎似的賴川，一個漂亮的女補習老師，再加上一個人高馬大長相帥氣的你，除了你們的身份社會地位不大符合，可從形象外貌上來說，簡直不要太符合了。”
林裡想想，好像還真的是這麼個道理。不過西門慶為人太張揚了，手段也太過酷烈，還老是想著要把野花私有化，帶來的後果哪裡是嗅蜜能比的。采蜜的蜜蜂多了去了，有幾隻是被野花及野花的主人給弄死的，他也太傻了。
“我哪有那麼不堪啊！就是有著深仇大恨，在報仇這件事情上，我也不會拉低自己的下限不是，那也太不是人了。對了爸，晚上咱們吃什麼呀，我還得補補呢！這馬上要學習了，費腦子的很。”
“想好了，晚上給你吃羊頭，我已經和供銷社那邊訂好了，一會兒就去取。”
“羊頭？”
“嗯！訂了五顆羊頭，二十個羊蹄，一副羊雜碎。現在是冬天，羊肉吃的多，這些東西不老少。再加上我也有熟人了，買起來還是要簡單不少。”
“那正好，三輪兒我都騎回來了，正好去拉。”
“那就走吧，一會兒還得燙羊頭呢！”
嘶~~完蛋了，又得燎毛。
“爸，人家給處理好了嗎？”
林副書記詫異的看著林裡，這年頭兒的服務業就沒那麼細致，後世買的羊頭都不一定是燙好的，更彆說這會兒了。
果然，兩人騎車過去，用尼龍袋拉了小半車。分量還不輕。
回家後熱水已經燒好了，用茶壺拎到外麵直接往羊頭、羊蹄上澆，趁熱用手往下撕上頭的毛，燙的林裡吸溜吸溜的直叫喚，手裡的動作也停不下來。
“也不知道小日子那邊吃什麼，日子過的下去不。”
“額~~”
想起網上看到的那些博主的視頻分享，林裡覺得有點兒過不下去，他要是去了，吃飯就是個問題。這不會是他最大的弱點了吧。
“怎麼了？老半天不說話。”
“應該過的下去吧！小日子現在好像挺富裕的。咱們國家雖然窮了點兒，但是我吃飯應該沒問題，去了那邊應該也餓不著。”
報喜不報憂，即便林裡這麼說了，林副書記依舊是擔憂。兒行千裡母擔憂，就是這麼個感情。
羊毛弄乾淨後，早已經搬到外麵的爐子夾上一塊兒火紅的炭塊兒引火，爐蓋子直接揭掉，把羊頭羊蹄放到火堆裡麵燒，不燒的透一點兒，毛囊毛茬什麼的太多，吃起來紮嘴。
林副書記烤著火熱乎乎的，林裡就苦逼點兒，下水雖然已經洗過了，但就和技術人員乾活兒似的，前麵進行的診斷檢測通通都帶著懷疑的態度，不親自操作一下，總覺得不夠相信。林裡還專門弄了些堿麵上去搓。在洗衣服的大盆裡麵，還放著搓衣板，總覺得有一種洗衣服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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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的動作小點兒，彆把羊肚上的毛搓掉了。那玩意兒毛茸茸的才好吃呢！”
林副書記節儉慣了，哪裡是怕沒了口感，他是怕損了他的羊肚。
“我這不是力氣大了點兒嘛！得洗乾淨了啊！”
“下水這種東西，洗的太乾淨就沒有那個味兒了，你悠著點兒。”
林裡漂洗了一下，羊肚上麵果然有些地方光禿禿的，看起來像是程序員的頭頂。
看了看一旁洗下去的臟東西，林裡真的想抓一把再搓回去。但想想還是算了，有味兒和有實體不是一個概念，還怎麼吃啊！
當一切乾完，一口大鍋，一個小鍋煮上後，兩人累的直接躺到了炕上。興許是林裡過幾天要離開了，林副書記總是找機會說話，估計他也挺彷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