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裡太郎你來啦！進來進來，快幫我點兒忙。”
林裡一邊答應著，一邊把沒有地方放的早餐提在手裡朝裡麵走，進去後才發現我孫子真牛這會兒正坐在一張堵在臥室門口的桌子上和一個工人對峙著。
“真牛哥，怎麼回事？”
“他們說我那個前妻，就是那個賤人在他們那裡借了高利貸，今天到還款日期了，要來家裡把所有能抵債的東西都搬走抵債。”
“啊？這裡是你家啊！你們已經離婚了啊！再說了，這些東西都是婚後購置的，算夫妻共同財產吧！”
“肯定是共同財產，那個賤女人沒有要，都留給了我，這就是我的了。借高利貸的人是她，不是我啊！你們來收我的財產算怎麼回事兒？”
一臉凶相，但是也沒有什麼過激行為，更像是在這裡拖住我孫子真牛不讓他乾擾其他人乾活兒的家夥看我孫子真牛來了幫手，生怕裡太郎這種麵嫩的家夥會出於哥們兒義氣乾出什麼過激行為來。急忙解釋道。
“我剛才也看了他們離婚的相關手續和證件，但是那又怎麼樣，今天到還款日，昨天就跑去離婚，借款人還不見了蹤跡，財產全都歸了他，誰信啊！這不是玩兒我們呢嘛！我們一年要處理多少這種類型的借款糾紛啊！要都按照你這麼做，我們就不能收賬，我們做慈善，然後喝西北風去啊！”
“這位大哥，這位大哥，我也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這種事兒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有沒有憑據啊！”
“憑據，當然有啦！剛才我給他看，他自己嚷嚷著什麼賤女人之類的打擾他睡覺，是他自己不看的。”
收賬小頭目從兜裡掏出一張匆忙折疊後的紙張，要遞給林裡，結果被我孫子真牛給眼疾手快的截了胡。
“那是複印本！”
收賬小頭目好意提醒，弄的我孫子真牛翻了個白眼，好像他天天和出版物打交道，是那種要一口吞了的傻子似的。在出版社當編輯，可能接觸的人不是那麼多，但是接觸到的各種類型作品可不少，耳濡目染，他的閱曆可不淺薄。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借款合同，尤其是下麵的簽章和日期，心裡就是一涼。隨後又從頭開始細細的看了一遍，憑據被林裡從手裡抽走都沒有反應過來。
“真牛哥，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句話呀！”
林裡說完後覺得有點兒“老公，你倒是說句話呀！”的感覺，惡心的自己有點兒反胃。
“唉！搬吧搬吧！還好我這房子是租的，要不然我現在連個容身之所都沒有了。”
我孫子真牛一臉頹廢的跳下了地，不再阻攔工人搬空家裡財物聚集最多的臥室，一個人走到窗口後摸摸口袋，竟然是那位收賬的小頭目過來給點了一根。他剛才其實也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守著那個肮臟的臥室，他也不想的，隻是不想這麼稀裡糊塗的就一無所有了，還是被迫的。
江湖從來不是打打殺殺，出來混不就是求財嘛！醫院收費死貴死貴的，而且他們這種人也不敢去正規醫療機構治療，找黑診所安全性沒有保障不說，收費更貴，被拉去噶腰子還債也不瘦不可能。能避免衝突就避免衝突嘛！和諧社會，你好我好大家好。
“兄弟啊！彆灰心，女人沒有了怎麼著，再找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滿大街都是。你看那個女的，身材怎麼樣。”
林裡朝窗戶往下望去，彆說，居高臨下果然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你在凝視深淵，深淵也在凝視你啊！林裡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咳咳~~”
“怎麼了真牛哥？著涼了？”
“不是，那是房東太太。”
“啊？哪個？就剛才那個？”
“嗯！這幢樓裡麵超過八成的房子都是她的，據說她父親當年給她的嫁妝就是這裡的半幢樓的產權。兩人曾經有過約定，要是在老頭子臨終前能把這幢樓用這些年收取的租金全部收入囊中，就可以獲得總遺產的一成作為回報，否則就隻能撿一些哥哥弟弟們分剩下的零碎回去。對一個家族式大富豪的遺產來說，兩者其中的差距可不小，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財富。所以這些年裡，這幢樓經常有房子被她交易。”
一幢樓啊，這不是妥妥的包租婆？咦？剛才探頭出去看見的大雷~~隻比包租婆獅吼功發作前略小啊！石錘了啊家人們。
“那我和奈奈子住的那間？”
“嗯！人家一直關注著這邊住戶的情況，一有機會就出手，看來今天，我也逃不過去了啊！”
“啊？這不是你租的房子嗎？”
聽到林裡的問話，我孫子真牛略顯尷尬，麵帶赫然看了林裡一眼，不敢對視又把頭扭了回去。
而收賬的小頭目則是得意的哼了一聲，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這房子~~不會是你的財產吧！”
“嗬嗬~~嗬嗬~~我爸媽當時不怎麼同意這門親事，但是我又很堅持，雙方各持己見不是個辦法，最後經過商議選了個折中的法子，那就是這套房子歸於我的名下用於結婚使用，但是在沒有孩子出生前不能暴露出來，隻能以租戶的名義住進來，等有了孩子，彆管將來發生什麼變故，都是留給孩子的財產，所以直到現在看見了房東太太，我才知道我竟然還是這裡的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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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賬的小頭目這些年見多識廣，父母為子女計深遠也見過不少，但是兩代人能商議出都能接受的結果促進生活進步，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了，隻是有些人確實不怎麼合適婚配就是了。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女子，估計家裡的日子也不會過成現在這個模樣。
“真牛哥，令尊令堂真的是這個~~唉！”
“表情彆這麼深沉嘛！他倆身體可好了，有儲蓄，沒生活壓力，吃嘛嘛嘛香，活的好好兒的。”
林裡被我孫子真牛扒拉下來放在手臂上以示安慰的手，總之挺尷尬的。
“不對呀真牛哥，這麼算下來，這麼多年的房租，攢下來該有不少錢了吧！錢呢錢呢？你放到哪裡了？拿出來還款不就行了？房子保住了啊！”
收賬小頭目含著香煙，雙眼迷離的看著我孫子真牛，這小子真是不可貌相啊！竟然還有他沒有查出來的存款。這藏私房錢的手藝真是值得人學習呀！
不得不說，藏私房錢這個事兒，在這一刻，超越了收賬下頭目對於工作的人情。
我孫子真牛正琢磨手放在哪裡不會太尷尬，或者說轉移話題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踩踏地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