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梧在後台的監控上,看到店裡發生的全過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為胡鑫雨默哀了一下。
為什麼偏偏裝這一把,還要嚇到許卿願呢?
果然,做人還是要慫一點,展現底牌什麼的,可能會嚇到彆人,還非常有可能會被彆人記恨。
季梧此刻在心底默念了幾十遍自己剛剛的總結,這才給一直縮在廁所裡的孟逢寶打電話。
“叔,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錢到時候我會完整轉到你的卡上的。”
掛完電話,季梧看著眼前的攝像頭,按了按自己的頭。
“怎麼總有一種我是無敵大反派的既視感呢?
錯覺,一定是我的錯覺。
我應該是還沒睡醒,回家再好好睡一覺再說。”
當天晚上,季梧躺在床上,距離開學隻有三天。
接下來就是開學,正式分班之前,還有持續十天的軍訓。
一想到軍訓,季梧就頭疼,前世經曆過幾次軍訓,累是真的累,有時候教官激勵大家情緒的話,尬也是真的尬。
躺著睡不著,季梧隻好起身,看著已經在旁邊貓咪小睡枕上深睡的雪洛,感覺到些許的溫馨。
“哎,我都已經經曆過那麼多次的軍訓了,這次不去也很合理吧?我得想想辦法逃過這一次軍訓才是。”
在季梧為了怎麼逃過高一的軍訓而煩惱的時候,雲淺淺卻在和玉書琴據理力爭,堅持要去參加那一場持續十天的軍訓。
“淺淺,你不能去參加這一場軍訓,你身體本來就虛弱,再去參加軍訓,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我和你爸怎麼辦?”
雲淺淺聽著玉書琴的話,低著頭又向著她提起了自己過去常常提及的想法
“要不你和爸再生一個小孩兒吧,這樣,萬一我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你們也……”
玉書琴打斷了雲淺淺的話。
“這點你彆想了,我和你爸,這一輩子都隻會有你這麼一個孩子,彆的孩子我們不會要,也不可能要。軍訓的事,我和你爸商量過了,我們的意見非常一致,你不能去參加。”
一般來說,雲盛和玉書琴的一致意見,就是玉書琴的意見。雲盛在生活上的事情基本上都依著她。
雲淺淺回到房間,麵無表情地繼續看自己的書。
早已經習慣了哀傷,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自己來決定,所有事情都有人幫著安排好。
自從爺爺奶奶都離世以後,雲淺淺就再也沒有一天感到自由。
學校,書店,彆墅,老家,旅遊目的地,以及偶爾去的盛書集團總部,除此之外,她的世界裡隻剩下書籍。
看似去過了許許多多的地方,都至少有一個人陪同。
雲淺淺對自己的情況從來都一清二楚。身體並不自由,靈魂也被束縛。
觸摸著有些泛黃的紙張,其間的文字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雲淺淺還能感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一個擁有自己的理想與信仰的人。
父母的朋友們,都誇雲淺淺是那高山上的雪蓮花,是盛開在頂峰之上的純白之花。
雲淺淺並不想成為那一朵雪蓮。
縱然有無數的人爭先恐後想要去盛開在高山之上。
雪蓮花是很漂亮的花,雪蓮花全草可入藥,雪蓮花珍奇稀有,雪蓮花潔白如玉。
如果有多情的詩人看到這樣一朵雪蓮花,必然會驚異於她的美麗和高貴,發出一聲充滿渴望的盛讚:
“這是一朵多麼聖潔的花啊
盛開在無儘的雪域高原之上
我歌唱她的顏容
為她譜下讚頌的詩篇
我渴求她的回眸
搖曳於晚風中的溫柔”
收到過許多情書,情書間浪漫溫柔,纏綿悱惻的話語,少年們飽含深情,風花雪月的詩句,雲淺淺是離彆愁思,是皎皎天邊明月。
在每一封情書裡,雲淺淺除了鬼沒有見他們寫過,其他一切詞句,還真讓她感歎於五千個常用漢字所擁有的創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