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菜單。”
服務員給三人遞過來一份菜單。
季梧還是戴著那副路邊隨便淘的墨鏡，把菜單遞給對麵的蘇靈，“隨便點，我買單。”
服務員一臉異樣，看季梧就像看突然暴富的土豪——但凡多去幾次西餐廳，就知道西餐不能隨便點。
牛排是七分熟的，季梧見到蘇靈像白詩璿一樣，左手拿著叉，右手拿著刀，十分不熟練地去切牛排，覺得有趣。
“蘇靈，你拿錯了，是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子。”
“唔？”蘇靈有一丟丟的驚慌，連忙把刀叉換過來，驚慌之餘，朝白詩璿看過去。
白詩璿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刀叉，有些疑惑，抬頭看向季梧，“不對吧？我記得就是左叉右刀的呀。”
看來白詩璿不光是個電燈泡，對西餐也有一定的了解，季梧看見蘇靈也朝她投以質疑的目光，就知道不好繼續騙下去了，“好吧，我瞎說的，你覺得怎麼用順手怎麼來就行。”
“季梧，你這麼欺負我有意思嘛？”蘇靈氣不打一處來，鼓著臉像個小小的河豚，斥責他。
“瞧你這話說的，”季梧無奈，隻能向蘇靈解釋了一句“沒意思的話，我用得著天天逗你玩嗎?”
白詩璿小口吃著牛排，莫名其妙就覺得塞進自己嘴裡的不是牛排。
真會玩……
“來，乾杯。”季梧把侍酒師的倒好的紅酒舉起來，對著對座的兩人說。
蘇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有點苦，不是很好喝。”蘇靈吐著小舌頭悄聲對季梧和白詩璿說。
季梧越發覺得有趣了，這要是擱前世，和彆人一起吃西餐的時候，所有人都隻會搖晃著酒杯，品鑒著這紅酒的醉人芳香。
“是嘛，我也覺得不好喝。”季梧輕輕搖晃著酒杯，至今沒把墨鏡取下來，倒是和西餐廳奢華曖昧的氛圍相映成趣起來。
“服務員。”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的嗎？”
“這裡有橙汁嗎？”
“抱歉，先生，本店暫時不橙汁。如果你有需要的話……”
“沒有啊，那算了，謝謝。”季梧又把侍從打發走了。
蘇靈感覺季梧最近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整個人莫名地割裂。
但白詩璿在身邊，蘇靈也不好直言，放好酒杯，用刀叉悶悶地吃著點好的西餐，盤算著晚上回酒店以後，私自去找季梧聊聊。
“吃飽喝足，回家。”
三人下樓，正巧看到有人在大廳裡彈鋼琴，旋律輕鬆悠揚。
“季梧，你會彈鋼琴嗎？”蘇靈問。
“當然不會。”季梧搖頭，如果他會，說不定還能上去裝上一把？可惜他不會，他隻會自以為是地，裝作很高傲地搖晃那杯中的葡萄酒。如果沒有重生、沒有係統，他也不過是億萬普通人中的一個，是僥幸爬上盛宴的螻蟻，被發現後即刻掃地出門……
“詩璿你呢？”蘇靈沒有厚此薄彼。
“我啊，”白詩璿猶豫了兩秒鐘，“我就會一點點。”
“真的嗎？！！沒想到，詩璿你還會彈鋼琴耶，真好。”蘇靈聽聞白詩璿會彈鋼琴，讚歎了一句，又瞥見到季梧思緒飄飛、魂不守舍的模樣，情緒低落下來。
隨後，當然，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