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戴久了,就忘記人最初的樣子了。
落座之後,燈光熄滅,四周陷入了短暫的黑暗,高跟鞋噠噠噠的響起,走到了一個位置停了下來。
耀眼的燈光驟然亮起,集中在了圓台中央的旗袍美人上,長發及腰,唯一的不同之處是她沒有戴麵具。
是白姝。
“greed,selfishness,killg,cruelty,andthealiceofhuannaturehiddenundertheaskareallanifested”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很純正。
無邪看著她,無聲跟著說了一遍“貪婪,自私,殺戮,殘暴,隱藏在麵具下人性的的惡通通顯現。”
他皺皺眉朝著對麵看去,正好胖子也看了過來,隻不過距離太遠他看不到口型。
白姝用英語簡短的說了幾句開場白,隨後笑著用中文講道“今年的假麵舞會很特殊,迎來了新的舞手,各位,請儘情的觀看。”
說到這,白姝看向落座的無邪,勾唇笑了笑“新來的舞手不要著急,可以多多嘗試一下甜點,酒就不要喝了,等舞會真正開始,就不可以隨意走動了。”
她什麼意思?!
無邪放下手裡的酒杯,抬頭看向樓上,戴著麵具的人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
三樓戴著桃花麵具的男人往下一瞥,看見那小狗麵具,目光一冷,握著茶杯的手驟然收緊,對麵的男人看過來“桃花,你對下麵的舞手感興趣?”
“沒有,隻是覺得有些麵生。”
“白姝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小狗,看著……嗬,撐不過一刻鐘。”
解雨臣喝了一口茶,南洋居然把手伸到了九門,胃口未免太大了,無邪不該來這裡。
算了,救人救到底。
“蛇,你來這裡幾次了?”
對麵戴著蛇麵具的男人舉起手,扒拉一下手指“數不清了。”
解雨臣往前一探,手按在身側的匕首上,低聲道“為什麼非要來這裡談。”
“桃花,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魚在水中遊,是頭也是尾,他知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餌呢?”
桃花麵具下,解雨臣的眼神是難以控製的殺意。
搖滾樂驟然響起,戴著麵具的男人女人走向一樓的舞台,扭動著身姿。
無邪咬了一口蛋糕,暗中觀察著這些人,但他們的麵具裹得太過嚴實,根本看不清,隨即轉身,霎那間,手中的蛋糕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戴著白臉麵具的人一動不動的坐在位置上,藏在黑暗之中,在無邪轉身的瞬間漆黑的眼睛對準了他,像冰冷的槍口。
高跟鞋又一次響起,白姝走了過來,對無邪伸出了手。
“吳先生,能否跟我跳一場舞?”
無邪回過神,看著眼前這個笑的很甜的女人,沒動。
“你不是說舞會開始後不能隨意走動嗎?”
白姝一愣,笑的更加燦爛了,她俯下身,低聲對著他耳邊說道“你很聽話嘛,那你的同伴呢,你覺得他們會不會……嗬嗬嗬。”
無邪瞳孔微縮,立即朝著胖子和王盟的方向看去,隻不過被人群擋住什麼都看不見。
白姝笑了笑“開玩笑的,那麼多人都在跳舞,我還能都……算了,你不願意就算了。”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椅子上忽然出現了一陣機關啟動聲,腳踝,手腕,脖子通通被鎖住了。
“臥槽?!”
白姝冷冷的看著他“晚了,但彆急,下一個就是你。”
“小弟弟,願意陪姐姐跳一支舞嘛?”白玉看著王盟,低聲蠱惑。
王盟呆呆的點頭,把手放在了她的手上。
舞台中央人群散去,回了各自的座位,為兩人騰出了位置。
燈光驟然集中在王盟身上,他用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線,看著漂亮的女人對自己伸出了手。
“王盟!彆上當!危險!”無邪大喊,他要急死了,這一瞬間,巨大的悔意湧上來,他不該帶著王盟過來,不該連累胖子和小哥,不該把身邊的人都卷進危險之中!
胖子立即想要站起身,結果他也被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像刀俎上的魚肉。
搖滾樂從這座歐式建築傳出,身著黑色皮質外套的少年摘下帽子,露出了臉上那張兔子麵具。
門外的守衛對視一眼,眼裡皆是震驚“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