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查廈門假麵舞會,南洋,還有我給你發過去的照片,上麵的女人也要查清楚。”
男人站在窗邊,一邊打電話,一邊低頭看著那張畫像,女人戴著黑色寬大帽子,大部分帽簷遮住了她的臉,神秘魅惑,隻有下巴上的小黑痣才能分辨出她的特征。
“老板,南洋的生意我做不了。”
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叫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聲線平穩的像個機器人。
解雨臣看向封閉的窗戶,手指捏著畫像逐漸泛白“十二律不是什麼都能查嗎,連九門都可以分一羹,南洋為什麼不能查。”
“解家主,我們十二律什麼都可以查的到,除了南洋。”
“是嗎。”解雨臣似乎笑了一下,輕笑聲傳進了對麵的耳朵裡。
“那張海哥呢?”
話音剛落,對麵就猛然掛斷了電話,發出了嘟嘟嘟的聲響。
零二掛斷電話,目光極冷,查南洋?敢查我們?查我們老大?
“我去你媽的!”
要不是因為老大下了死命令不能碰九門,他早就把他們一窩端了!
假麵舞會是他們培養殺手的基地,十二律是彙集世界信息資料,兩個組織都是南洋的。
零一打著哈欠走了過來,嘟囔道:“最近總是有人查我們,老大叫咱們低調點,生意都彆接了,走,上樓睡覺去。”
解雨臣將手中畫像揉成一個紙團,扔在地上,他轉過身,眼裡流露出的疲憊如同瀕臨乾涸的池塘,不息卻難以拯救。
恙恙的死太突然了。
平靜之後,整合所有的線索,他才想起來,那十天裡除了自己被一個強加的意識影響,還有很多疑問,那十多天裡,恙恙去哪了?
為什麼胸口處有那麼深的傷口?
鮫人傷口愈合很快,十天都不愈合的話,說明了什麼?
傷口不愈合的情況,他隻見過一次,就是在西王母藏室中,冰箭劃傷了他的掌心,沒有愈合。
冰箭……
昆侖冰刃!
隻有它。
所以當時恙恙為什麼不說他去哪,很有可能是因為重傷昏迷不醒,稍微好一點,就回去找自己了,難怪會那麼虛弱……
少年笨拙的哄著他,對於自己的遭遇什麼都不說,滿心滿眼都是自己。
而他呢?
他做了什麼?
想到這,解雨臣閉上眼,心臟猶如被淩遲一般,疼痛難忍。
他必須查清楚,必須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解雨臣深吸一口氣,回到房間,關好了門,轉身看向自己床上躺著的人,瞬間就委屈的不像話,他走到床邊,蹲下身子,伸手摸向少年冷冰冰的臉,即使手被凍傷了,他也不鬆開。
“恙恙,可不可以睜開眼,看看我?”
解雨臣低聲喃喃,眼裡帶著病態的偏執,他脫下衣服,鑽進了冷到極點的被子裡,伸手抱緊了這具冰冷的身體。
窗外黑漆漆的,一絲光亮都沒有。
張海哥站在床邊,像個石頭動也不動,左手指尖捏著鋒利的刀片,腳下是一大灘血跡,黑色的襯衫上有一塊很明顯的被血洇濕的痕跡。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哢噠”一聲,燈光瞬間亮起,驅散了黑暗。
張海俠看到這一幕,心中發緊,隻見青年背對著他,手上捏著刀片,血順著衣服滴在地麵上,一小部分白發也都被染紅,血腥味兒撲鼻,還帶著他獨有的冷香。
他立即跑了過去,抽走了張海哥手中的刀片。
這一湊近,他才看清楚青年脖子上有一處很淺的粉色痕跡正緩慢愈合。
張海俠握緊他的手,那種焦灼感又一次湧現“張海哥!你……”
他很生氣,真的很生氣,可一對上那死氣沉沉的眼睛,那股氣就癟了。
張海俠拉著他的手,走向了浴室,步伐很快,白發青年呆呆的,也不反抗就跟著他走。
直到冰冷的水淋上去,張海哥才恢複清醒,他看向冷臉的蝦仔,眉毛一皺。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