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哥走的很急,三步並作兩步,神情冰冷,肩上的人很輕,骨頭硌著他有些不舒服,身後那四個人小跑著跟上,他們走兩步就喘,很明顯身體差到了極點。
儘管如此,依舊緊緊跟在他身後,他們想活,在這個軍官問出了那個問題後,求生的欲望達到頂值,他們不想過暗無天日,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隻要能出去,做什麼都可以。
張海哥一腳踹開實驗室的大門,門口的守衛一激靈,看著長官扛著個人,大步朝著船艙走去,低下了頭。
坐在駕駛室上的人垂眼看著這一幕,目光微閃,他和旁邊的軍官交換了一個眼神,無聲開口“出問題了。”
“s02計劃啟動,今晚撤退。”
“是。”
“那些人要不要通知?”
“不,不能打草驚蛇,這條蛇太狡猾了,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兩人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分辨口型,下達撤退指令的男人壓了壓帽簷,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另一個人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他們做的事情太危險,死亡必不可免,隻要完成任務,回到長沙,就能和家人團聚。
好在這個疑點出現在任務即將完成之時,要不然麻煩大了。
張海哥將肩上的人放在床上,伸手摸向他的脈搏,又檢查了一下身體,目光愈發的冰冷。
長期虧損,體質已經弱到了極點,現在一個發燒可能就能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還染上了病毒。
張海哥揉揉眉心,現在已經暴露,今晚必定會有一場惡戰,要是一小時前他還可以拚一把,現在……帶著一個堪比林黛玉,甚至是比黛玉還脆皮的操心玩意兒。
他不敢保證能否完完整整的帶著他回去。
這麼一想,他神色更冷,反手又給了床上的人一巴掌。
巴掌響聲清脆,直接叫剛趕上來的四人停頓了,四人麵麵相覷,眼神裡帶著狐疑,這個有暴力傾向的軍官真的能讓他們活嗎?
“喂!你放開他!”
一個瘦弱的少年站出來,用儘全力的朝他跑去,抽出小刀就往張海哥身上捅。
張海哥沒動,指尖一夾,那小刀就絲毫動不了,微微用力就將這個瘦弱的少年推倒。
少年眼裡帶著濃濃的恨意,還有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其他三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該怎麼,他們害怕這個軍官發怒,會變著法的折磨他們,那比死了還難受。
張海哥看向地上的少年“名字。”
“隨春生。”
“是我想殺你,不關彆人的事,更不關齊大哥的事,要殺要剮隨你便……你能不能放過他們。”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那眼裡還是不服輸,卻伸手摸向了軍官的鞋,卑微又倔強。
“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們?”
張海哥皺眉,語氣不是很好,他低頭看向床上半死不活的無邪。
“去帶他洗澡……”
話音剛落,他又反應過來無邪已經染上病毒,會傳染。
張海哥站起身,拎起地上的人,動作不算溫柔,把人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才放開,他看向門口那三人“過來。”
三人脊背一涼,攏了攏衣服。
張海哥:“……”
檢查後,他發現這幾人居然沒有染上病毒,那就說明他們身上有抗體,體質和正常人不一樣。
“洗乾淨再回來。”
張海哥坐回椅子上,指尖摩挲著下巴,思考著今晚怎麼做,這時,那四個人扛著無邪嘭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暫停了他的思考。
他朝門口望去,額間的血管突突直跳,無邪沒死於病毒,倒是能先死在他們幾人手裡。
從見到無邪開始,他體內的暴躁因子直線上升,控製不住,根本控製不住。
怎麼就這麼虎?
什麼地方都敢闖?
張海哥站起身,朝著幾人走去,臉色難看,若不是因為是大白天,隨春生幾人都以為遇見了鬼。
軍官一把抓住地上昏迷的人,扛了起來,微笑道:“我來。”
隨春生:瑟瑟發抖jpg
水聲響起,看著浴缸裡的水,伸手探了探,對於他來說剛剛好,但對於無邪來講太冷了。
看著瘦弱青年蜷縮著身子,他皺了皺眉,隻好不斷的調高溫度,一時間浴室裡水汽彌漫,無邪緩緩放鬆下來,可這把鮫人熱壞了。
張海哥小心翼翼的探進去,燙的手指一縮,強忍著不適清洗著他的身體。
太瘦了……
感覺稍微一捏都能把骨頭捏斷。
洗好後,他抱著人走了出來,快速將無邪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他被燙的渾身難受,再慢一點人皮麵具都要褪下來了。
張海哥坐在床上,低頭沉思了半天,才解開了衣領的扣子,軍裝的設計微微有些複雜,他解開後,還要把固定帶弄開,伸手將昏迷的人拎起來,固定在自己懷裡。
掀開衣領露出肩膀,按著無邪的頭就往自己肩膀上撞。
“無邪,咬我。”
為什麼要他洗澡,張海哥實在不想臟狗咬他,還是有點嫌棄在裡麵的。
無邪昏昏沉沉聽到了小霍的聲音,熟悉的冷香鑽進鼻腔,他下意識的張口咬住,直到口腔裡滿是腥甜的味道。
餓狼嘗到甜頭,不受控製的伸手抓住自己的經常逃走的老婆,又親又啃。
張海哥皺眉,這應該是好了吧,正要把人拽起,無邪忽然咬住了他的耳垂,舔舐,瘦弱的青年迸發出巨大的力氣,按住他的頭準確的吻上了他日思夜想的老婆。
腥甜的鮮血彌漫在唇齒中,這是一個很凶很殘暴的吻。
“唔……”
低喘聲從軍官口中溢出,下一瞬又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音。
無邪死死抱住他,眼睛緊閉,似乎沒清醒,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
張海哥伸手就要打,可身上的人那麼輕,這一揍不得弄死,思考的間隔他已經被壓在了床上,無邪就像餓了很久一樣,怎麼親都不夠。
來不及吞咽的涎水流了出來,恙恙眼裡帶著迷茫,眼尾泛紅,他掙脫開被無邪按住的手,捏暈了他。
張海哥側過頭,大口喘著氣,嘴巴被親的徹底腫了,他緩了一會兒,才將身上的人推開。
時間回到2003年——
無邪低頭記錄著最近發生的一切。
根據報紙上的線索,我和胖子來到了廣西巴乃的一個瑤寨裡,查找到小哥之前的舊居,案板上夾著很多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