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腰間的長鞭,黑色的鞭子劃破氣流,帶著破空之聲,所到之處必定流血。
白發青年嘴裡哼著古老的歌謠,一步步走向高台,公館大門敞開,裡麵的殺手拿著彎刀,視線緊隨眼前這個行走的大金幣,緩緩後退。
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數十名殺手齊齊攻上去。
富麗堂皇的公館一片死寂。
張海哥手裡攥著黑鞭,穿過廳堂,速度極快,忽地腳步一頓,頭頂上傳來勁風,潛伏在天花板上的殺手跳下來,掌心直接衝著他的脖子。
張海哥後退數步,帶著半指皮質手套的手將要碰到,額前的白發浮動,冰冷的視線對向了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
下一秒,張海哥驀地轉身,左腿勾起,橫掃,在對方避到右側時,他以鬼魅般速度來到那人身後,有力的手臂橫在他的脖頸處,冰冷的身體壓在他身上。
麵具人似乎頓了一下,就在他發力扭斷自己的脖子時,他突然掌心朝內重重的拍向張海哥的肩膀,掙脫開禁錮,轉身又一次攻上去,光線昏昏暗暗,在短短的時間內兩人對了數十招,誰都討不到好處。
越打,就越覺得熟悉。
張海哥眼神逐漸冷下來,在麵具人伸手的那一瞬,他右腿發力,沒有控製一點力道,狠狠的踹向他的肚子。
嘭的一聲,刻著雕花的石門被麵具人撞開,張海哥抬腳走進去。
“張瑞樸,還想躲哪去?”
語氣冷冷,還帶著明顯的怒氣。
麵具人捂住肚子,在白發青年身上停留幾秒,就一瘸一拐的站起身,走到了張瑞樸身後。
張瑞樸端詳了麵前的這個人,他扶了扶眼鏡“你是張海琪的人?”
“嗬,我來這裡找你不是興師問罪,你背叛張家的事我不會管,彆給老子整彎彎繞繞那一套,否則你在我眼中最後一分價值也就沒了。”
價值沒了就可以去死了。
過於直白的話叫人一愣,張瑞樸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要問我什麼?”
張海哥抬頭,伸手將微長的頭發往後攏了一下,露出了鋒利漂亮的眉眼。
“你在查五鬥病的源頭?為什麼?”
看著青年的那張臉,張瑞樸皺了皺眉,腦中快速閃過斷斷續續的畫麵,他道:“我就是個商人,做生意的,五鬥病已經影響到我手中的經營,損失慘重,當然得好好查查了。”
張海哥伸手握緊了長鞭,剛一有動作,就聽到“還有一個原因,南部檔案。”
“你我都是張家人,自然知道張家人如何傳遞信息,近幾個月這邊發生的事引起了海外張家的注意,南部檔案的領頭張海琪,她負責這次行動,同時也在追查我,我敢保證她一旦找到了我,就會殺我,所以我想借著這次南部檔案的行動,先一步查到這背後主謀,將功贖罪。”
張海哥抬眸看向張瑞樸“南部檔案的人查了多久?”
“算上今天,剛好滿一個月。”
張海哥垂眼,手指蜷縮了一下“是嗎,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南部檔案張海琪下令徹查五鬥病源頭,你早就接到任務了,海外張家有個規矩,任務強製性實施,沒有回應就證明你變節了,所以南部檔案的人會過來追查。”
“不得不扮演他人,隱瞞姓名……我很奇怪一個五鬥病源頭,你決然不接,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
張海哥說到這,眼神忽然變得諷刺“因為你知道查下去會死,你知道這背後之人的勢力,你甚至知道這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可因為你的膽小怯懦,害死了南部檔案所有人。”
張瑞樸聽著他的話,越來越心驚,他開始不由自主的後退,嘴唇蠕動,似乎想說什麼。
“下一步你會做什麼,我猜你應該會找一個替身,代替你上南安號查五鬥病,這個替身一定是乾娘培養過的孩子,張海樓,張海俠就是現成,我說的沒錯吧。”
張瑞樸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站在原地,沒說話。
心中的怒意住不住,張海哥手上力道加大,黑色長鞭展開,直接朝著張瑞樸襲來,都是張家人,身手自然很好,可再好也沒有眼前青年強。
張瑞樸見狀打不過,立即轉身逃走,按下機關,正要鑽進去,麵具人從黑暗裡走出來,堵住了張瑞樸的路。
“老板,彆想逃了,黑爺我啊,下手比較狠。”
黑瞎子伸手摘下麵具,露出了那張熟悉又欠揍的臉,他沒戴墨鏡,隻不過右眼帶著一個眼罩,看向麵前站著的白發青年,嘴角揚起“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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