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懷謙朝著上方看去,傘微微傾斜,擋住了兩人的身影,修長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先等等。”
“怎麼?你要反悔?”
他的語氣立即蠻橫起來,就連唇上的兩撮胡子也抖動了好幾下。
陳懷謙挑了一下眉,輕笑一聲,他將傘柄放在了男人手上“天要下雨,拿好。”
在傘柄握住的瞬間,陳懷謙猛地朝他心臟處捅了一刀,又迅速拔出,抬腳就把人踹進了海裡。
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洶湧的大海吞噬掉了。
陳懷謙撐著傘,將匕首擦乾淨,放回去,轉身就走。
剛剛那一幕正好被躲在暗處的殺手看見。
宿淮既然要偽裝身份,那張海哥就由他來當。
青年腳步迅速,周圍潛在的殺手全都緩緩靠近,現在是半夜,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在房間裡休息。
狹窄的走廊裡,光線明亮,陳懷謙腳步一停,看著十米之外站著的人愣住了。
白發,異瞳,和上一次見,差彆太大了。
可……不是要偽裝身份嗎,為什麼要這樣出現在他麵前?
下一秒,陳懷謙目光冷凝“後麵小心!”
陳懷謙毫不猶豫的奔向他,絲毫沒注意到他身後一把鋒利的刀朝他揮去。
張海哥快速朝他跑去,抽出彎刀手腕翻轉,朝著陳懷謙身後的殺手擲去,與此同時,陳懷謙拿出手槍開了一槍,直接打在了想要偷襲的的人眉心處。
兩人視線交錯,將背後交給對方。
張海哥抬腳踹去,抽出了殺手的腰側的長刀,刀起刀落快到不可思議。
槍聲已經驚動了這周圍的人,不能戀戰,陳懷謙拉著他的手就快速跑到走廊儘頭,拐角,一分鐘後,他撞開房間的門,將人拉了進來。
“太衝動了。”
“你不該來。”
陳懷謙看向他,理性分析。
張宿淮:“我要是不來,你假扮我,隻有死路一條。”
話音落下,房間內靜了許多。
兩人都太了解對方了,知道對方會怎樣做。
視線相交,宿淮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下一秒,他就伸手抱住了陳懷謙,一個接近一米九的青年縮在了他懷裡,語氣悶悶的“懷哥,我好想你。”
這是在撒嬌。
這個轉變叫陳懷謙身體微僵,耳尖紅了一片。
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陳懷謙皺了皺眉“你……是從哪回來的?”
宿淮還沒回答,陳懷謙就察覺到腹部洇濕的布料,以及空氣中的淡淡的腥甜。
他伸手把宿淮抱到床上,衣服一掀,果真看到了那血肉模糊的傷口。
“怎麼回事?”
陳懷謙神情冷了下來,立即就要去拿藥,卻被宿淮拉住,又一次被抱住,黏人的緊“沒事,我現在是鮫人,不怕受傷,很快就好。”
“讓我抱會兒,懷哥。”
陳懷謙沒說話,他低下頭看著毛茸茸的頭發,克製的思念與感情絲絲縷縷的冒出,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頭發白了,眼睛……怎麼了?”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宿淮捏著他的衣角,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他仰頭看向陳懷謙“沒有。”
眼睛紅的像隻小兔子,一臉冷酷的看著自己。
陳懷謙的目光掠過他紅腫的唇,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你說謊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摩挲手指。”
“宿淮,你騙不了我。”
聞言,張宿淮愣了愣,紅紅的眼睛裡水光彌漫,猝不及防就滑落下來。
陳懷謙嚇得手一哆嗦,他伸手就拂過他眼角的淚水,不曾想越擦越多。
青年歎了口氣,俯下身抱住了他。
“怎麼還是那麼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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