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號的第三天。
劉耳和隨春生治療五鬥病的消息迅速傳播整個南安號,名氣大增。
醫務室掛上紅旗就證明現在瘟疫控製的很好,放白旗無人敢出去走動。
這極大的便利了暗中的殺手,也便利了他們的行動。
警衛配合的越來越好,開始給每一個房間門上貼上了一張表格,某月某日適宜出行,或者忌出行。
一直按照著張海哥的計劃在走。
門外腳步聲漸漸遠去,無邪打開門,從白紙下麵撕開,摸向背後快速拿出那張真正的信息,關好了門。
打開信紙,無邪看完後,眉毛皺起。
“張海樓那邊出了問題,遇見個棘手的殺手,是個女人,還不止一個,身法詭異,就隱藏在a區附近,昨天晚上差點遇害。”
“嗬嗬,他說咽不下這口氣,昨天晚上一晚沒睡,開始在散客區調查,張海俠鼻子好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兩個殺手,在人群中試探……還真有他的,就算在想出手也得憋著,我估計那女殺手得被張海樓氣死……”
說到這,無邪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張海哥抬眉“說下去。”
無邪放下手中的信紙,道:“他們試探了,那種殺手有十幾名,僅僅是在散客區。”
聞言,張海哥往後一仰,閉上了眼,沉默了幾秒,也不知道在算計什麼,他忽然開口“無邪,你怕嗎?”
無邪笑笑,也學著他往後仰,抱著臂,臉上的表情有點吊“有你在,我不怕。”
“更何況我早就沒辦法像正常人生活,這手上啊,染了太多人的血了,可是我不殺,彆人就來殺我,沒辦法啊。”
“誰都想活……”
“霍無恙,要是我死了,你得給我守寡。”
話音剛落,額頭就被彈了一下,一下子就紅了,可見力氣有多大。
霍無恙抱著臂,嘴角上揚,漆黑的眸子裡帶著令人信服的神色,張揚,自信。
他道:“誰說你會死了?”
“無邪,誰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無邪愣愣的看著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小霍的那一天,少年將軍,意氣風發,和現在的神色是一模一樣的。
可他似乎也沒想過,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了。
這兩年的時間裡積攢的情緒不受控製的爆發出來,他直接站起身,按住了霍無恙的脖子,吻上去,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在房間裡響起。
張海哥拍著他的背,輕輕安撫。
“放心,我就在這,誰都傷害不了你。”
a區的餐廳被改成了今天晚上的宴會,海報貼在餐廳門口,a區的任何人都可以進去,當然要是有其他渾水摸魚的,也管不了。
宿淮沒有選擇穿晚禮服,還是穿著那個黑色帶著雕花的旗袍,大腿側麵開的比較大,到時候打起來不會限製他的動作。
無邪早早就去了,他要藏在暗處,觀察著宴會的每一個人,必要的時候拉一下電閘。
隨著夜幕的降臨,這場宴會陸續來了人,女人穿著精致的禮服,男人打扮的紳士有禮,觥籌交錯間,都帶上了那微笑的假麵。
那位被雇傭兵保護的董小姐,也就是宴會的組織人,遲遲沒有出現。
暗紅的玫瑰插在花瓶裡,一簇一簇悄悄在角落裡盛開。
這時,人群的目光全都被門口進來的一男一女吸引住,女人身材嬌小,長長的黑發側到左側,遮住了那迷人的左眼,他挽著男人的手臂,神情冷豔。
剛好,他的男伴右眼戴著眼罩,高大英俊,看著養眼。
齊墨摟著細腰,嘴角的笑就沒下去過。
宿淮目視前方,略顯昏暗的光線映著他神秘危險。
大量,試探的目光掃視著兩人,他們毫不在意,畢竟都是半瞎,用的不是眼睛,而是視覺之外的感官。
齊墨給他倒了一杯香檳“喝嗎?”
宿淮皺了一下眉,看向他,側了一下頭:先殺人,在喝酒。
齊墨笑著把酒喝了下去,在他手心撓了一下,又俯下身在他耳邊說道:“你知不知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很想死你。”
正在偷聽的女殺手:“……”
穿著白色短裙的女人朝這邊看去,無聲說了兩個字“流氓。”
坐在角落裡的長發女人抬眉看去,比了個手勢。
張海樓眼睛很尖,立馬就看到那個女人,蝦仔按住了他的手,叫他不要輕舉妄動。
兩人朝宿淮那邊看去,張海樓喃喃道:“這家夥,不管怎樣都那麼好看。”
語氣泛著酸。
張海俠抬頭看他,眼神有些奇怪。
宿淮敏銳的捕捉到那個碎嘴的聲音,他勾唇笑笑,朝著張海樓看去,眨了眨眼。
瞬間,張海樓立即低下頭,調整呼吸,心裡罵了一句:勾人的妖精。
齊墨站在宿淮身後,大手攬住他的腰,收緊了許多“那小孩兒不經逗,彆到時候引火上身。”
男人低聲警告,宿淮卻沒什麼反應“我不吃虧。”
言外之意,他什麼都不在乎,急的可不是他。
一句話,勾起了齊墨心中的火氣,正要好好懲罰一下,人群躁動,樓上的女人看向下麵,神色威嚴,她穿著緞麵的旗袍,身材好像比宿淮扮演的女人更加嬌小。
兩人視線相交。
宿淮神情一愣,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他握緊了一下手,隨後拿起齊墨手中的香檳,對著二樓的董小姐點頭致意,一飲而儘。
董小姐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淺淺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回到了座位。
齊墨看著宿淮怪異的舉動,皺了皺眉“怎麼,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