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號第四天——
整艘客輪進入到了警戒狀態,警衛巡查的次數頻繁,現在不止瘟疫危險,還要時刻提防著殺手。
何剪西蹲在地上打著瞌睡,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一道推門聲,冷香鑽進鼻腔裡,越來越濃鬱。
他忽然感覺周身有些冷,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微長的白發被抓到後麵,深邃的眉眼桀驁恣肆,麵容雌雄莫辨,鋒利與柔和巧妙的融合,張海哥蹲在他麵前,嘴角帶著涼薄的笑,手上擺弄著彎月似的小刀。
“何剪西,有什麼想說的嗎?”
語調懶散,聲音冷的就像猝了冰。
何剪西一睜眼的盛世美顏瞬間被打碎,他渾身發冷,想起昨天晚上這個殺神瘋狂的舉動,那洋娃娃的濾鏡和說不清的情愫也淡了下去。
“我、我、我不知道……”
張海哥聽到這個回答,側頭一笑“你不知道什麼?”
看著那抹笑,何剪西咽了咽口水,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按住了小腿,那是之前他給他治療的。
何剪西看向貨艙裡的其他人,他們站在張海哥身後,不說話,戲謔的看著這一幕。
我是要死了嗎?
不行!
我不能死!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張海哥的衣角,焦急喊道:“我是來找你的!”
“我不知道你有那麼多仇家,我隻是不想讓你走,上次你連名字都沒告訴我就走了,還說什麼七天後回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不回來……嗚嗚嗚,現在你還想殺我!”
何剪西越說越激動,說著說著心中的委屈就爆發出來,一個大男人在好幾個男人麵前哭起來。
張海哥臉色一僵,越品越不對,總感覺自己是那個渣男??眼看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索性收回彎刀。
乾巴巴的道:“不殺你。”
何剪西:哭。
張海哥:“喂……”
何剪西:“嗚嗚嗚”
無邪聽不下去了,冷聲開口“再哭,就真的殺你了。”
瞬間,何剪西止住了眼淚。
其他人:“……”
“何剪西,聽好,你昨天無意暴露了我,同樣,我也暴露了你的名字,咱們扯平。”
何剪西睜大眼睛,點頭“那我可以走了嗎?”
“嗬”黑瞎子不厚道的笑了一聲,真的好久沒見過這樣純種的傻白甜了。
張海哥點頭“門就在那裡,你想走就走。”
聽完,何剪西就抱著包快速跑向門口,眼看就要迎來希望的曙光,張海哥幽幽開口“你出去,就會被殺死。”
“因為你是何剪西。”
“留下,出去,你自己選擇。”
何剪西:“……”這是選擇嗎?這是要命啊!
他哭喪著臉“那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啊……”
張海哥笑了一下“不怎麼樣。”
無邪頻頻看向小師父,以前怎麼沒覺得小師父那麼會欺負人呢?
“我幫你易容,你跟在春生和劉耳身邊,幫他們做事。”
“他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明白嗎?”
看著他點頭,張海哥鬆了口氣,現在隻有春生和劉耳沒有被暴露,雖然是招險棋,但他必須要把莫雲高逼出來。
殺了他。
“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海俠忽然開口問道,眉心緊蹙,這個人和海樓一樣莽,仗著實力就可以不顧自己,頻頻使自己陷入險境,麵對他的舉動,他要多注意些。
“你不會是要讓何剪西這個傻白甜引誘莫雲高吧?不成,我看你行,他不行。”張海樓開了一個玩笑,似乎想活躍一下氣氛。
不過沒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