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耳一愣,立即明白他要做什麼“不要!”
“隨春生!!!啊!”
殺手太多了,春生知道他們逃不掉,可他不想劉哥死,也不想連累老大。
少年轉身,無數子彈穿透他的身體,他卻揚起笑容,真沒用,浪費了懷哥的屍蟞丸“老大,記得幫我報仇,殺了莫雲高。”
“嘭!”
火光直接衝了出去,燒滅了最後一絲希望。
張海哥從來沒有覺得這十米的路那麼長,在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停下了腳步。
白發青年渾身是血,呆呆的看著火光肆意的貨艙,表情有些迷茫,難以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僵住的身體朝著前麵走去,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他卻像什麼都感受不到似的,身體控製不住的發軟,在力氣抽光的那一刻他扶住了牆麵,胸口壓抑的灼熱再也忍不下去,吐出一大口的血。
滴答、
滴答、
“明明……明明隻差一點……”
“隻差一點……”
……………
何剪西醒來時就發現在自己關在了一個狹窄的空間裡,他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卻使不上一點力氣,嘴巴被堵死發不出一絲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意識陷入黑暗中他好像聽到了張海哥的聲音。
求生的希望立即燃起,很快他聽到了外麵,張海哥與那個叫莫雲高的人談話。
“你愛的人,和你必須要護的人隻能選一個。”
何剪西睜大眼睛,這叫選擇嗎,這分明是要殺了他!
血肉撕扯的聲響,鮮血噴灑,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他聽見了崩潰的聲響。
“我選…無邪。”
這一刻,何剪西想起初見張海哥的時候,頓時錐心刺骨,痛不可言,淚水控製不住的滑落,一滴又一滴。
“白玉,把人處理了。”
莫雲高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一絲光亮照進了何剪西的眼中,白玉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帶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是死亡,可最後的時間裡何剪西隻想看看那個人,滿目的血,獨獨不見張海哥。
他在哪?
白玉看著他崩潰大哭的模樣,皺了皺眉,隨即舉起槍對準他的頭。
何剪西已經什麼都不顧了,他朝著白玉爬過去,握住她的裙擺,啞聲問道:“他在哪?”
“嘭!”
一聲槍響穿過耳邊,何剪西愣住了。
白玉收回槍,垂下眼,低聲道:“去找他吧。”
何剪西看了她一眼,隨後爬起來拚命的跑,在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神情一愣,隨即快速朝著聲源跑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才看到了……張海哥。
青年站在火光麵前,手裡攥著衣服碎片,默默無言。
何剪西加快腳步,就要握住他的手時,張海哥轉過身,與他擦肩而過。
漆黑的眼底是擋不住的危險,與瘋狂。
光是一眼,就震住了何剪西。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變了。
1917年3月17日,隨春生自爆,年17,同日,劉耳失聰。
春生啊,終究是死在了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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